趁機取代琇玟姐的位置,有情有愛,她都牢牢壓制,不叫它們見天日啊!
“不管有沒有,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會成功,就算沒有琇玟,我也會娶於坊,再怎麼樣都不會是你。”
瞬地,他用傷害幼幼來反駁自己的心,將她留在對岸,相隔千里。
是啊!這點她清楚瞭解,不管怎樣,他的身邊人都不可能是她。
她從不敢奢想,她守分、不逾越,她知道傷心遺憾是自己的事,無權傳染給別人……
“我懂。”點頭,不傳染遺憾悲傷,愛他是她的事情,與他無關。
“你是失望吧!你知道我不是個容易被擺佈的男人,以前我拿你當琇玟的妹妹寵愛,現在……不可能了,因為你是一個複雜可怕的女人。”
他下了多重的評語呵!幼幼不笨,他的話字字帶上恨,她聽懂了。
他否決三年來兩人之間的幸福快樂,他否決稱讚過她的每項特質,現在,在他眼裡,她是個複雜可怕的女人。淚悄然滑落……
疲憊的感覺更甚,她連呼吸都累,更可悲的是,她根本沒時間去理會自己的累,目前最重要的是琇玟姐。
瞪她一眼,轉身,他不想看到她,尤其是現在。
“請你不要走!”幼幼衝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涕淚縱橫。
不再了,她的淚已留不住他的腳步,他的疼愛只存在從前。甩脫她的手,他對她不屑。
不!她不能放掉他的手,再次拉住,她懇求:“可不可以暫且不管我的複雜可怕?先去看琇玟姐吧!她正在生死邊緣掙扎。”
“什麼意思?”斜眉怒眼,他不給她半分好臉色,然腳步卻停了下來。
“她喝鹽酸自殺。”
之前琇玟有幾次自殺紀錄,都被蘇媽媽及時阻止,沒造成大傷害,這回……她成功了,成功地將自己和幼幼推入地獄,不見光明。
自殺?季陽抓住幼幼的肩膀。“把話說清楚。”
“你想知道哪一段?”他要聽實話,她招。
“每一段、每個細節。”
“我們能先上路嗎?”
她對季陽的要求從不曾失敗,而這回,他否決。
“我怎能確定這不是另一個謊言?”
“它絕不是謊言,我只擔心你現在不上路,會終生後悔。”
“我的確後悔,後悔相信你。”
言語的殺傷力比刀子更可怕,一句話,讓幼幼痛到極點卻無法皺眉頭。深吸氣,要她話說從頭,她遵命。
“三年前,你回臺北前一天晚上,帶琇玟姐出門約會,夜深了,左等右等,我等不到琇玟姐敲門,開啟門,我向巷口探頭,卻聽見琇玟姐的啜泣聲……”一點一點,她還原當年真相。
那夜,他記得,他本想送她回家,她說想看他離去的背影……“然後呢?”
“醫生說,琇玟姐罹患重度憂鬱和躁鬱症,有暴力和自殺傾向,蘇爸爸的前車之鑑,讓蘇媽媽決定陪琇玟姐住進療養院,希望將病治療好。這些年,我們耐心等她好轉,期待她出院,回到從前,不再傷人傷己。”
“繼續。”季陽命令。
“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瓶清潔用鹽酸,她的食道、腸胃嚴重灼傷,醫生正在開刀,蘇媽媽剛剛打電話來,可不可以請你先放下對我的憤怒,我們一起到中部看她?也許……也許這是最後一面……”話落,淚滾下。
冷冷地,他瞪她。
淚水感動不了他,卻酸腐了她的心。
季陽望她一眼,嘲諷說:“最好不要讓我發現這又是個謊言。”開啟抽屜,隨手拿起車鑰匙,他頭也不回地往停車場走去。
望著他的背影,幼幼清楚,他們之間完了!
完了?嘆氣,幼幼苦笑,她們之間沒有開始,哪裡來的完了?是她太高佔自己了。
季陽不肯看她,連一眼都不肯,他的怒氣張揚且明顯。
他氣她、恨她,毋須言語說明,他開車的神情凝肅,泛白指節一如他僨張的氣焰。
“我想……”幼幼的話在他的冷眼後退縮。
要不要告訴他,這幾年琇玟姐的生活,好讓他對琇玟姐多幾分憐惜?
吞吞口水,她不準自己退縮,這些年的努力,全是為著琇玟姐的愛情,
他恨她也罷、怨她也罷,隨便,只要他們能在一起,開開心心,至於她……
嘗酸是本能與本分。
低頭,不管他聽不聽,幼幼都要向他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