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仔細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些侍衛的右胸口都繡著一隻展翅高飛金色的雄鷹,當今遼主的幼妹天逸公主耶律涵對大遼的政事頗有一番功績,大遼皇帝特許她的身邊那隊侍衛以金色雄鷹為標誌。馬匹經過的地方一片狼籍,可是,沒有一聲的抱怨,因為,在契丹人的眼裡,天逸公主就是護佑他們的神女。可是,有人竄了出來,一個白色的身影輕巧地跳到了路中,手裡的長鞭一揚,霎時間,馬隊亂了,那些騎在馬上的人都紛紛掉落在地上,駿馬嘶叫,街上是真的亂了。“你是什麼人?好大的膽子!”為首的黑臉大漢爬了起來,手裡的馬鞭就要朝那少女打了過去。那個少女就站在那裡,柔弱的身材透出了一股英氣和超凡,長髮散在背後,威風凜凜地笑著,臉上蒙著一塊白巾,看不清她的容貌,人們卻從她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感覺到了她的非凡美麗。“耶律涵養了一幫耀武揚威的狗奴才。”她冷冷地笑著,語氣裡是對那個大遼的公主萬分的不屑。“你找死!”黑臉漢子惱羞成怒,一鞭子打了過來。眼看就要打到少女的身上,張敬的手指一彈,一顆小小的鐵彈直直地就往那個漢子的手腕打去。一聲尖銳的“嗖”,滑破了空氣裡凝結的冷冽。“啊!”那漢子一聲悽慘的大叫,手裡的馬鞭落在了地上,右手的手腕上中了一支白色翎毛的箭。 嬌斥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匹黑色的駿馬停在了眾人的面前,坐在馬上的是一個高大威猛的男子,他的頭髮挽成漢人的樣子,劍眉微擰,臉色不善,手裡還拿著一把黑漆漆的硬弓,顯然,剛才那一箭就是他射的。“將軍!”那個手腕已經鮮血直流的黑臉漢子一見馬上的人,顧不得痛,慌忙地跪了下來。他身後的一幫人也是恭敬地跪在地上,臉上都露出了崇敬的神情。“你們是天逸公主的侍衛,怎麼可以在這裡做出傷害百姓的事來?”馬上的人沉聲喝道,“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公主的威望會被你們一些小小的舉動破壞掉了?”“將軍,是這個女子先出口傷人的!”受傷的漢子指著站在一旁一點也不懼怕的白衣蒙面少女,“她還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馬上的人還沒發話,那個白衣少女卻聽不過去了,雙手叉腰,厲聲喝道:“你個耶律涵的狗奴才,我罵錯了嗎,你們在街上肆意地橫衝直撞,破壞百姓的財物,要是傷到了人怎麼辦,你們天逸公主教你們這樣欺壓百姓了?”她的話立刻引起了旁觀的人一陣反對聲。“我們公主才不是那樣的人呢!”“你這個小娃娃說話真是難聽。”“我們天逸公主是我們大遼最善良最美麗的公主!”那些天逸公主的侍衛聽到了這樣的話,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你們就那樣崇拜你們的公主?”白衣少女朝那些說話的百姓發問了,“她有什麼好的?”“大膽!”那個手腕還不斷在滴血的漢子顧不得傷口有多痛,衝到了她的面前,怒容滿面地就要揮手打了下去。張敬看不過去了,身子一移,將那白衣少女一拉,將她拉到了身後,“她就是說錯了,你也不能出手打人!”他渾身散發的氣勢把那個侍衛震住了,手停在了半空。馬上的人欣賞地看著他,嘴角劃過一絲笑意,叫道:“哈蠻裡,不要在街上惹事,快回將軍府去把傷口包紮一下吧。”“是!”那個受傷的侍衛恭敬地對他行禮,拉過自己的馬低著頭走了。“你們也都到將軍府去吧。”“是,將軍!”張敬在他發話的時候,悄悄地一拉身後那個白衣少女的手,示意她趕緊走人吧,但是,人家不領情,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擠開他,上前就朝那個將軍大聲呵斥道:“你是怎麼當將軍的,包庇手下,我不服!”她的口氣裡是濃濃的不滿,“哥魯達,枉你還是大遼最英明的將軍,我看你虛有徒名!”她的話才剛說出口,張敬的臉色就變了,他竟然就是哥魯達!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殺意,要不要現在把他殺了?他有一點遲疑。少女的話讓圍觀的人也發出了驚歎聲,大家都用崇敬的目光看向了那個馬上的將軍,原來,他就是他們大遼最英勇善戰的將軍哥魯達。馬上的人並沒有因為少女的直呼名字而發怒,而是淡淡一笑,“好了,你走吧,我們的天逸公主是世上最善良最美麗的女子,你不要出口傷她!”他的語氣裡有一絲警告。他的話立刻引起了旁觀人的贊同聲,大家都對白衣少女投以責怪的眼神。“你們只會奉承當今的公主,我看她的身上缺點一大堆!”白衣少女冷哼著,拿著手裡的長鞭瞪了馬上的人一眼,“以後你娶了她,有的苦頭吃了,還有你,不要多管閒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幫了我說不定惹禍上身!”她轉身對張敬叫道,舉起了手指往他的胸口一戳,眼睛裡是對他的不屑,“記住了,笨男人!”張敬被她理直氣壯的模樣震住了,心裡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種陌生新奇的感覺迅速湧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