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老小子一貫的風管,穩健,他喜歡佈局一點一滴的滲透,他閨女在這方面可沒少跟他學。”容逸靠在椅子上輕輕的晃動著。
“不過他大概沒想到我娘目的真的就是很單純的,也沒有撈錢的意思,這一點他估計完全沒算到吧。”毓哥輕笑了一聲。
“你娘是個不愛爭鬥的人,她的性子很簡單很直白,先帝當年喜歡的就是她這份直白透徹,那老小子怎麼可能會相信這些呢,在他眼裡沒有人會對利益不動心的。”容逸笑了笑,對路家的心思還是很好猜的。
“大伯的事怎麼辦呢?外面的流言很不好聽。”毓哥望著父親問道,要看父親有什麼想法,自己才好應對。
“這是你不要管,你是小輩不合適說這些,不管誰問起那都是你大伯。”容逸一語雙關。
老爹可以將兒子除族趕出家門,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痛打落水狗了,真的這樣做了,別人也會瞧不起容家的孩子,哪怕是做表面功夫,也不能一下撇清關係,那太涼薄了。
毓哥是個通透的,立即會意父親的意思了,“我懂。”
“嗯,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兒還要早朝。”容逸對兒子示意。
“那我回去了,爹,你也早點休息。”
毓哥知道父親心煩,也不多說什麼,離開書房回去了。
沒一會染東悄悄的進門了,容逸這才睜開微閉的雙眼掃了他一眼,“人找到了?”
“找到了,得了病被丟在一家小店裡,要不要救他們母子。”染東來請示這對母子要不要救。
“都得病了麼?”容逸用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不用了,自生自滅吧。”容逸毫無負擔的吐出這一句話,染東不意外。
“是,安葬在一起麼?”
“隨便。”
秦玉蓮的死活不會讓容逸有一絲一毫的波動,至於她的兒子也不是問題,為了避免日後的麻煩,容逸也沒有出手救治,畢竟老大已經有了兩個成年的庶子了,死一個孩子再正常不過了。
得到了確切的訊息,容逸伸伸懶腰,慢慢的踱步回到院子,褪去外衣鑽進被窩躺在楊嵐旁邊。
楊嵐翻了個身鑽進容逸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呼呼大睡,容逸輕輕的吻吻她的額頭,引起楊嵐不滿的咕奴聲。
長長的出口氣,容逸閉上眼睡了過去。
接下來事情急轉直下,容逸和兒子這幾日都在外面跑動,找關係希望能照顧一下在獄中的老大,力求能保住最後一命。
公公來信了,只有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吧。這個態度明顯是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兒子,任由自生自滅。
雖然不太樂意,但容逸還是盡職盡責的周旋著,在不違背律法的情況下給老大疏通,不光是為了博個好人緣,也是為了盡最後一點兄弟情分的意思。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兄弟二人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了,在這樣的狀況下,容逸心情很複雜,除了怒其不爭之外,也有一些憐惜和難過。
從小他就知道父親總是用欣喜的目光看著大哥,因為大哥很適合學武,而自己的身體卻不適合做一個武將,即便自己表現的多聰明多能幹都是一樣的,讓父親嘆息。
在這種複雜糾結的心態下,容逸還是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路,用考科舉證明自己不走武將之路也可以做別的。
但作為將門之後,容逸胸膛裡也有股血性和豪邁,他也是喜歡習武的,喜歡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奈何他的身體不適合學武,這麼多年苦練也只是有個紮實的根底而已,實在不是太出色,這一點他也很無奈。
但大哥不同,從小他就被父親單獨訓練,泡藥澡強筋健骨,看到父親用期許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容逸心裡是酸楚的,他才是嫡子不是麼?為什麼自己不是被父親期望的哪一個呢?
在成長的道路上,他不是沒有恨過老大,但如今走到今天,往日的一切怨恨都不重要了,剩下的只是一聲喟嘆而已。
“你來了,帶酒了麼?”老大端坐在獄中的地上。
容逸捧了一罈子好酒,還有一個食盒,裡面是去酒樓定的菜。來送老大最後一程,這些日子他也曾去求過皇帝,但卻被拒絕了。
明兒就是老大被送往午門斬首的日子了,作為不太和睦的兄弟,他有必要過來送送。
容洵接過酒也不說話,徑自一個人捧著大口喝起酒來,好半天才痛快的喊了一聲,“好酒。”
“我明兒就要死了,你終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