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木飛雲就這樣完了”
但忽的一股憤怒之火,噴至心頭,臉色乍變,咬牙喝道:“邱天世,我木飛雲就這樣活活被折磨而死,何能瞑目!”話聲一落,厲掌已出,朝準邱天世面門劈去。
他含恨出手,自是運足了十成真力,掌挾勁風,凌歷無比,恨不得這一下就把邱天世毀在學下,以略雪心頭之恨!
哪知,陰狠無比,詭計萬端的多手白猿,似早已窺破對方心意,一晃身讓過掌風,獰笑不止。
笑過,陡將面色一沉兇睛覷定,怒聲喝道:“木飛雲,你果能稱得上是一條硬漢,到現在死至眉梢,還想逞強動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兇威,逃得出不死!”
話到此突頓,一轉面,目注邱天長,接道:“天長,你帶二名弟子,把木賊送到鎮西黑風山森林內去,讓他陳屍密林,給毒蛇猛獸分良,趁天色未明,快去快回,不得誤事。”
木飛雲聽完他的話,先是憤怒交併,想以自己殘廢之身,不顧一切地,硬和邱天世一拼,但轉今一想,只要能夠出得了清風幫,未必會死,如若我果真死不了,這血海深仇,我定然要報,何況還有愛妻小女,仍苦困他們幫中,遭其虐待,我能忍心讓她們母女長此受人欺凌。
他有了這個想法,求生之念,油然而生,是以,他硬把一股燃自心頭的怒火,逼了下去,坐在地下,不說話,也無任何表情。
邱天長卻面蕩得意,點頭領命,在群立的弟子中,挑選了三名武功最高的立刻動手,將木飛雲用粗麻繩捆綁全身,仍到黑風山森林中。
然後來到鶯鶯房間,到了床緣,看到鶯鶯呼呼入睡,心裡突感一陣難過,鼻尖一酸,落下兩顆淚水!
隨著兩步緊走,到了床邊,伸出右手,先在鶯鶯的“百會穴”上輕輕地拍了一下,然後上床盤膝而坐,施展推宮過穴的手法,推拿她被點穴道。
足推拿了有一盞熱茶工夫,邱鶯鶯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幽幽醒轉過來。
邱天世下手點穴的手法,似是很重,鶯鶯穴道被解開之後,精衝有甚萎靡,先睜開一雙眼睛,望了望伏在床緣甜睡的愛女一眼,再掃掠過天世,天澤,然唇才緩緩坐起身子,把愛女抱上床睡好,柳眉一鎖,秀日含恨,注視著天世說道:
“我夫丈木飛雲呢?是不是已碎屍你們的劍下了”
邱天澤怕她出語不當,又激怒大哥,忙微微一笑,搶著說道:“沒有,沒有,大哥已把他放走了。”
鶯鶯一聽,雙目神光,由憤恨轉變為疑惑,幽幽說道:“大哥果然豁達大度,容他不死麼?果真令人難以相信,不過,他的武功很高,你不怕他再回頭來尋仇嗎?”
邱天世嘴角一泛悍毒獰笑,道:“我已把他雙足京骨筋抽了,生再難行走,還怕他什麼?”
邱鶯鶯聽了他這兩句話,既無驚異之色,又沒悲痛之情,只是一語不發,冷漠得似一塊寒冰雕刻而成的坐像,只看得天澤心中陡的泛上來一股涼意,忖道:“她怎麼了?”
就在他忖思間,邱鶯鶯那冷漠的面上,泛起一絲淡淡慘笑,目光綏緩移注到邱天世臉上,說道:“我說你暴戾成性,決不會放過他的,不過,他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還會來清風幫尋仇,終歸你要死在他手下!”
邱天世兇睛一翻,怒聲喝道:“賤婢,代若不念在同胞見妹份上,會把你立斃掌下,今後休得肆意狂言!”
活聲落,人已飄出房門外,一揮手,帶著護守門外的兩名弟子離去。
邱天澤見大哥憤然離去,自己也不便久逗留鶯鶯旁中,搖了搖頭,一聲悽嘆,走出房外。
天世、天澤走後,鶯鶯突然想到丈夫被這些悍毒暴戾得哥哥,抽掉雙足京骨筋,雖然小一定會死去,但那活罪比死罪更難消受。
想至此,不由得心鼻一酸,倒在床上,擁被放聲大哭
不知哭了多久,忽聽廳中有人說話的聲音,忙探頭朝外想聽聽這話聲是什麼人所發?陡見窗門上一片白色,這才知道天光已亮。
由於天已明亮,再加上她滿腹悲傷,要睡也是無法安眠。她索性躍下床,走到房門處,貼耳細聽。
原來廳中說話的人,正是天世、天長兩人,天長在向大哥回報將金龍二郎木飛雲擲至黑風山密林中的經過情形。
邱鶯鶯一聽之下,已是有如利劍透心,飄身出房,冷然一笑,道:“你們心腸,可算是天下第一等毒辣的了,不過,黑風山距此,僅僅卅里路程,縱然他雙足京骨筋被抽,以他那蓋世武功而言,我可斷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