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怒不可遏,又不願下水去捉,只好忿忿道:“小破孩,有種你上來!”
小曹衡有樣學樣,小胸脯挺得比她還高,道:“老阿姨,有種你下來!”
紅衣少女一咬貝齒,道:“你當自己扮了烏龜,本小姐就治不了你麼?”凌波飄立飛出雲袖,一股袖風激盪水面,要把小曹衡從溪水裡迫出來。
小曹衡暗叫:“啊喲不好,要出人命了。這老阿姨不好玩,這麼快就惱羞成怒啦。”漫天水花中他扯開嗓子叫道:“救命啊,有人要倚老賣老行兇殺人啦─”
紅衣少女愈發羞怒,袖風激得一股股水柱直衝雲天,像是開了鍋一樣。
忽然斜刺掠出一人,雙掌虛按,“啵啵”連聲將紅衣少女的雲袖彈飛,冷冷說道:“這不是青木宮的小鮑主麼,怎有興致來此窮鄉僻壤之地?”
來的是老奉。他今日當班巡山守值,早已發現了花纖盈,但見她一進來正撞小曹衡,便樂得隱身一旁看熱鬧,後來見花纖盈出手漸重,擔心曹衡出事,才現身攔阻,截下對方。
花纖盈可不認得他是誰,只覺得來人有點眼熟,好像哪裡見過卻又記不起來,於是問道:“閣下是哪位,怎麼會認得本小姐?”
老奉冷笑道:“小鮑主金枝玉葉,當然不記得也不必記得,被貴宮囚禁在血動巖多年的苦力!沒想到啊,咱們都躲到這地方來了,小鮑主還不肯放過。嘿嘿,想再打上門來欺負我們麼?”
花纖盈“啊”了聲,驚訝道:“不對不對,我可不是來欺負你們的,我是想來打聽─”
老奉打斷道:“打什麼打?就憑你那兩手還想打?說吧,你是想我親自動手,還是自己束手就擒?”
花纖盈正憋著一肚子氣,見老奉言語如此無禮,忍不住大怒道:“臭老頭,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老奉對青木宮恨之入骨,花纖盈既是花千迭的寶貝孫女,今日送上門來哪肯輕易饒過,陰陰一笑道:“花纖盈,那咱們就試試!”身形一晃,探手抓向花纖盈的右臂,好先迫她不能拔劍。
花纖盈的修為雖然在青木宮年輕一代中拔尖,可較之老奉仍差了一截。
她被老奉先聲奪人,逼得來不及出劍,空負食心青絲盞無法運用,十個回合下來,便左支右絀,落了下風。
小曹衡一邊用雙腳在水下逗弄小魚,一邊也沒忘記鼓掌喝彩道:“奉二叔好本事!”又勸說道:“這位小鮑主奶孃老阿姨,舉手投降就放過你,好男哪能跟女鬥!”
曹衡的風涼話,把花纖盈的怒火煽到極致,叱罵道:“小破孩,你給我閉嘴!”略一分神,“嘶啦─”脆響,半截雲袖教老奉的“奪命神爪”給扯成碎片。
花纖盈羞怒交加,突然向谷外叫道:“鄧宣,本小姐被人欺負很好看麼?還不快滾下來!”
西首上空人影閃動,鄧宣率著六風衛與太陰四聖御風掠至,皺眉道:“我勸你別急,你總是不肯聽。”
曹衡從水裡爬了上來,心道:“哎喲,來援兵了。不過他們總共也沒幾個人,等我把谷裡的人全喊出來,嚇也嚇死他們!”
還沒等他叫呢,花纖盈眼前一花被人托住往後一送,邙山雙聖已到了近前。
白老七晃盪著手裡的石棘索,喜嘻嘻道:“咦,青木宮的小泵娘,你怎麼和奉老二打了起來?”
花纖盈吁吁細喘,沒好氣道:“邙山雙聖,這臭老頭欺侮本小姐,你們幫不幫我?”
白老九看看花纖盈,再瞧瞧一臉鐵青的老奉,撓撓腦袋道:“這個,都是一家人,我看還是算了吧,大夥兒坐下來喝杯酒,不是很好麼?”
老奉漠然道:“只怕我沒那麼好的福氣!”一鬆扯下的衣袖碎片,轉身徑自去了。
花纖盈衝著他背影叫道:“你別走,還沒賠本小姐的衣服呢!”
這時,玉茗仙子在丁淮安和瞿稻的陪同下,趕到溪邊,聽到花纖盈的話,她嫣然淺笑道:“這位妹子,我代奉二哥向你賠不是了,你的衣服由我來賠,好麼?”
花纖盈轉頭瞧去,見玉茗仙子丰姿淡雅,冰肌玉骨宛若神仙中人,更兼語音輕柔悠揚,謙謙有禮,與剛才的小破孩與臭老頭沒半分相似之處。
但她依舊餘怒未消,賭氣道:“我才不稀罕一件破衣服呢,本小姐是氣不過他兇巴巴的樣子。還有那個小壞蛋,一肚子壞水。”
小曹衡正在穿衣,轉過頭朝花纖盈扮了個鬼臉道:“你才是壞蛋!”
玉茗仙子曾聽楚凌宇和林熠屢次提及花纖盈,知這女孩兒壞就壞在脾氣上,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