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青丘姥姥,今天不曉得是放假了,還是存心要看戲,聲息全無。
幸好,他也不是以前的林熠,不然,是否能接下鄧不為和木仙子的聯手十招也是問題。
心寧仙劍對著鄧不為的長槍、木仙子的冷劍迴風舞柳,風雨不透,利用奇遁身法不斷閃展騰挪,全力周旋。
他終是有失算的地方,沒有料到金裂寒會被憑空多出的金褐四雁羈絆住。這場搏弈,已經很難說最後的贏家會是誰。
血狸覷到機會,再次撲上。林熠揮手打出一支璇光鬥姆梭,將這畜生迫退,但木仙子和鄧不為又雙雙殺到,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正傷腦筋的時候,頭頂傳來“吱吱”的猿啼。
大廳裡金裂寒的部屬、鄧不為的心腹、再加上青木宮的人馬,和金裂石的殘部,早已混戰一團不可開交,沒有人注意到,被鄧不為轟碎的屋頂上,探出一顆金毛魁猿的小腦袋。
但這一聲聽在林熠耳朵裡,比百靈鳥的叫聲更悅耳,他無暇抬頭,欣喜道:“小青,替我把這隻黑貓趕跑!”
小青沒理他,懶洋洋地坐在橫樑上,伸手在濃密的絨毛裡捉蝨子。
林熠討好道:“咱們也算老朋友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等打完這仗,我請你喝酒好不好?”
可惜小青是母猿,似乎對酒並不感興趣,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好啦,小姑奶奶,別擺架子啦。”林熠口不擇言道:“回頭我給你找個公猿作伴,這總行了吧?”
小青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仰著小腦袋“咕嚕嚕”發出一陣清亮的長嘯,飛撲向血狸。
血狸一向在陸上稱王,從沒到冥海混過,對這麼一頭小小的金猿並不怎麼看上眼。
它嘶吼一聲,銳利的前爪抓向小青,一心要將這只不識好歹的小傢伙撕成碎片。
可剛觸及小青光滑柔順的絨毛,卻頓時滑開,反有一道強勁的魔氣震得它手爪生疼。
小青身軀一扭,迅捷無比地一抓,在血狸的後背上拉出三道長長的血槽。
血狸負痛狂吼,向前激竄,就聽見木仙子叫道:“小心,這好像是冥海金猿!”
提醒得也稍晚了一點吧?血狸忍疼抱怨,一雙小眼恨恨瞪著小青,發出呼呼低吼。
小青一點也不在乎對方色厲內荏的威脅,向血狸招招小手,鼓勵它再來。
血狸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它暴嘯變身,瞬間幻化出龐大的身軀,相比小青,宛如一座巨大的山峰,雷霆萬鈞般壓來。
小青的身上似乎又癢起來了,慢悠悠從額頭拔下一根淡青色絨毛,“啪”地彈出。
這算什麼打法?血狸聽說過灑豆成兵,但不曉得拔下一根毛會變出什麼?
那根青色絨毛在空中綻開,化作數百道絢麗的光刃,從四面八方呼嘯著射向血狸。
血狸大吃一驚,它左躲右閃、上竄下跳。可是依舊擺脫不了遍體鱗傷的厄運。漂亮的皮毛上,被光刃無情地割開一道道血口,魔血泉湧,血肉模糊。
它連叫冤的力量也沒了,頹然墜落,重重摔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還在掙扎。
木仙子見愛獸重傷,睚眥欲裂,竟舍下林熠仗劍殺向小青,厲喝道:“畜生,找死!”
林熠壓力驟減,他並不擔心小青。這頭金猿的厲害,尚超過小金,除非來的是三聖五帝這樣的人物,否則誰都很難拾掇下它。
調勻氣息,林熠微笑道:“鄧總管,你也忒笨了。咱們拼得你死我活,最後卻要為青木宮做嫁衣,究竟值不值得?”
鄧不為面色鐵青,低哼一聲沒有回答,手上長槍舞動更急。
楚凌宇護在黎仙子身旁,從容揮灑。
眾人嚐到了這位正道年輕一代翹楚的苦頭,亦不敢再過分緊迫。
畢竟楚凌宇他們只是外人,若非邙山雙聖和黎仙子率先動手,他們又何必去招惹這一堆刺頭。
忽然花纖盈從楚凌宇身後冒出來,低聲道:“別打了,快跟我走!”
楚凌宇一怔,問道:“去哪兒?”
花纖盈道:“你別管,跟我跑就是了。”
“你不管木仙子他們了麼?”楚凌宇問道。
“就是她在我才要跑,”花纖盈振振有辭道:“難道等著留下來嫁人麼?”
楚凌宇還未來得及回答,兩名金裂寒的部屬發現花纖盈,呼嘯擁來。
楚凌宇不願傷人,只招架閃躲,不讓對方傷到花纖盈,可一轉頭,黎仙子已衝到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