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也就又近了一天。”
關門出屋,剛開啟院門,就見到沐知定正靜候在外頭。
他一瞧林熠出來,嘴角立刻浮起一縷笑容低聲道:“上座,屬下收到訊息,昨日一晚,鄧不為一連折損了四名得力心腹,其中還包括金牛宮護法丁鳴。”
名單是他交給林熠的,對這事的內幕沐知定自然清楚,但他加入九間堂多年,早就懂得什麼時候應該點到為止,不必說破。
林熠微微一笑,心想,青丘姥姥果然厲害,這下鄧不為該暴跳如雷找金裂石算帳了。他頷首道:“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什麼訊息?”
沐知定又報告了幾件事,卻都非林熠關心的。兩人到了前廳落坐用餐,沐知定領教到林熠神鬼莫測的手段,更是畢恭畢敬。
閒聊一會兒後,林熠起身道:“我要去金陽堡拜訪鄧宣,你去忙吧。”
沐知定恭聲應了,心中暗自咋舌,不曉得這位年輕的上座才來一天,如何又與金牛宮的孫少爺順利搭上關係。
出了濟世堂,沿途見到不少人站在街邊道口,神秘兮兮地交頭接耳,聚在一起低聲談論、指手劃腳。林熠不用費神去聽,也曉得定然不離這兩日金牛宮發生的種種事端。
到了金陽堡正門外,守值的銀衣衛已認得他,立即稟報了鄧宣。等了片刻,卻看到從堡裡垂頭喪氣地走出四個熟人來。
林熠一怔,不知道太陰四煞又是為何會跑到金牛宮來?他認得四煞,太陰四煞卻不認得他,逕自從他身旁心事重重地走了過去。
依稀聽見熊五氣呼呼低罵道:“什麼玩意兒,愛理不理擺出那麼大的架子!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紅三娘低斥道:“小聲點,你想惹麻煩麼?人家現在沒心情管咱們,咱們又何必著急一時半會兒,還是等兩天看看情形再說吧─”
閻九點頭道:“不錯,我們這一大幫人來都來了,灰溜溜的離開,對兄弟們也交代不過去。耐心等兩天,也許鄧爺會記起咱們來。”
汪八嘆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老五,忍著一點吧─”
幾人漸漸走遠,忽聽鄧宣的聲音叫道:“雲兄,對不住,讓你久等了!”
林熠迎上去搖頭笑道:“沒事,我也剛到沒多會兒。”他一指太陰四煞的背影,問道:“這四個人,好像是來找令尊的,不知為了什麼事情?”
鄧宣不以為意地望了一眼,回答道:“聽說是前些日子得罪了奉仙觀和天都派,怕人家尋仇,眼看快混不下去了,只好來投靠家父,不巧,家父為了近日接連發生的幾樁事心情不好,無心搭理,便打發他們回去等信。”
林熠嘆道:“兒子的婚禮無端端被人攪黃了,這事擱在誰頭上心情都不會好,只能說他們來的不是時候。”
鄧宣道:“可不只這事。今天一早,家父的書齋門口,被人整整齊齊擺了四顆血淋淋的人頭,全都是前天家父派出去,查詢花纖盈下落的高手,連丁鳴丁公公的腦袋,也教人給砍了送回來。”
林熠一驚,沒料到青丘姥姥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這下看鄧不為如何能耐住性子不發飆。他問道:“天啊,怎麼會是這樣?知道是誰幹的麼?”
鄧宣撇撇嘴,哼道:“還會有誰?咱們金陽堡戒備森嚴,外人怎麼可能帶著四顆人頭來去自如,還把它放到家父書齋外頭?只能是裡面的人偷偷帶進來的唄。”
林熠道:“既然鄧兄家中出了大事,今日便不必再陪在下去金石堂了。或者麻煩鄧兄給在下一封引薦書信,我自己找上門去就是。”
鄧宣笑道:“沒事,我是個閒人。現在家父更沒空來管我,正好陪你走走。”說著引林熠進了金陽堡。
堡內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與堡外不可同日而語。
金石堂位於金陽堡西首,表面看去,只是一座擁有三進院落的府邸,但在地下,卻暗藏著巨大的煉器工廠。
金牛宮以冶煉鍛金之術聞名天下,金石堂出產的各種仙兵魔刃不僅是留作自用,亦是其最大的一項資金來源。
鄧不為正因為透過金不堅牢牢掌握住了金石堂,才有了與金裂石分庭抗禮的資本。
金石堂中的警戒,自然比外面更加森嚴,沒有堂主以上人等的手諭,或者出入權杖,任何人一旦接近,可立時格殺勿論。
但有鄧宣領著,林熠一路暢通無阻進到地下工廠,縱橫交錯的甬道兩邊,開鑿出上百間大小不一的石室,傳出熱火朝天的勞作聲。
鄧宣無聊時常來這兒閒逛,對工廠內部熟門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