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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部分

 多半會擰成麻花, 倒不易折斷。偏就這柄乳玉仙劍非同凡品, 質地極為堅韌, 反而成了毀損之源。

卓方正一呆, 低頭看到手裡尚握有的半截殘劍, 想起這柄乳玉仙劍, 乃是自己授業恩師戎淡遠於十年前親自授予的天宗至寶, 師門如海重恩盡在其中, 如今居然就這麼斷了, 而且自己還是毀劍人之一。

一時間驚愕、悔恨、憤怒、恐懼、乃至嫉妒、失落諸般情緒紛沓心頭, 猛然掠過一句話:“劍在人在, 劍亡人亡!”

這是他在接受乳玉仙劍時, 對著師尊立下的誓諾, 言猶在耳, 不由心中激盪。

想到林熠年紀輕輕, 修為遠勝於己, 想到雁鸞霜解圍所用的一掌一袖, 招式精妙, 火候獨到, 令人自嘆弗如。

他心裡苦笑道:“我一向自詡天宗未來第一傳人, 楚凌宇等餘子皆不值一提, 誰曉得連雁師妹都是深藏不露, 更遑論林熠這魔頭! 這二十多年的寒暑苦修, 最終連一把恩師的贈劍也保全不住, 還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羞怒交集, 又恍恍惚惚看到雁鸞霜滿懷關切地望著林熠, 頓時萬念俱灰, 腦海裡一片空白, 橫過半截殘劍, 大喝一聲抹向咽喉。

恰好雪宜寧從後趕至, 劈手奪過乳玉殘劍, 怒喝道:“方正, 你還算不算天宗弟子?”

卓方正叫道:“弟子不幸敗於林魔之手, 又折斷了恩師的乳玉仙劍, 令師門蒙羞, 只能以死相謝, 請雪師叔成全弟子!”

林熠嘿然一笑道:“別傻了, 林某自出道以來, 不曉得有多少回被人打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若動不動就抹脖子, 十條命也交代完了。”

卓方正一楞, 又聽雪宜寧勸道:“不錯, 就算令師早年何嘗沒有敗過? 假如一輸就以自盡相謝, 正魔兩道各家門下, 最後還能剩下幾個弟子?”

雁鸞霜看到卓方正脖子上的一抹殷紅血痕, 亦自心驚, 輕嘆道:“卓師兄, 勝不驕, 敗不餒, 方為大丈夫, 這般自尋短見,豈不令戎師伯傷心失望?”

卓方正遲疑半晌, 緩緩長出一口氣, 抬頭道:“林熠, 今日斷劍之辱, 卓某必報!”

林熠看他注視自己的眼神裡頗多怨毒, 更有一種莫名的嫉妒, 曉得這傢伙是把滿腔的憤怒仇恨, 全算在了他的頭上。可他何曾會怕一個卓方正, 不以為意地笑笑道:“好得很, 我等著你。”

雪宜寧道:“林教主, 卓師侄敗在你的手下, 我也無話可說, 好在山水有相逢, 異日天宗自會再有弟子前來討教。”

說罷, 攜起卓方正的胳膊, 掃過雁鸞霜道:“鸞霜, 你可要隨我們同去拜會別哲法王?”

雁鸞霜躬身應道:“弟子謹聽雪師叔吩咐。”

雪宜寧更不多話, 率著一眾弟子去了。林熠也不阻攔, 望著他們與巴德魯法王碰面, 再一同飛身離開。

那邊鄧宣等人迎了上來, 凌幽如笑盈盈道:“教主, 你折斷了卓方正那小子的仙劍, 委實漂亮。他們天宗弟子素來不把別人放在眼裡, 今晚看他們吃上這麼一個大虧, 真讓人心懷舒暢。”

葉幽雨道:“看來天宗終於不甘寂寞, 也要來趟這潭渾水了。”

一提天宗, 鄧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怒哼道:“說什麼天下兩大聖地之一, 超脫正魔兩道之外? 不過也是群勢利之徒。瞧著咱們和秘宗開戰, 便來混水摸魚了。”

林熠笑道:“這兩年我們鋒芒畢露, 隱有一統魔道之勢, 觀止池和大般若寺焉能坐視不理? 對了, 你怎麼會落到天宗的手裡?”

鄧宣不好意思道:“纖盈被盤念方丈擒走, 我便一路追了下去, 可沒飛出三十里, 就失去了那老和尚的蹤影。我不肯甘休四處搜尋, 正巧撞上了觀止池的人, 和那姓卓的傢伙幾句話說僵, 便打了起來。

“若非先前中了秘宗的麻藥, 功力未能全復, 那小子也未必能生擒得下鄧某!”

說到這兒, 猛地一省道:“林教主, 那大般若寺的老和尚說, 今夜子時在城東二十八里白樺林交人, 咱們得快些趕去, 別讓纖盈吃虧了。”

凌幽如輕笑道:“鄧宮主放心, 教主早已安排妥當。除了青木宮花宮主外, 還有敝教的仇副教主在旁策應, 只要盤念方丈敢露面, 定要他走不脫!”

鄧宣稍稍定心, 但神色裡仍揮不去的焦急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