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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榮小白啃著一根嫩黃瓜,搖頭說,我不知道,應該不是重量吧,大概是很大的意思,可能是長度單位。

蔣匯東思索了一會兒,說,嗯,可能是80毫米的直徑長度,我說女生體檢怎麼總要花那麼長時間,原來是量直徑去了。

他們正在討論的時候對面又忽然發來訊息,他們以為又是什麼激動人心的內容,趕緊湊上去看,讀完之後卻又愣住了。對面說,你要我相信你,於是我相信你了,因此你問什麼,我就告訴你什麼,如果你真的消失,或者是玩弄我,那麼我會讓我自己付出代價,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平白無故地信任一個陌生人。

蔣匯東這個老處男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嚴峻的形勢,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他定定地望著榮小白,決定不再參與這個危險的遊戲,將所有問題推給榮小白這個始作俑者。

然而榮小白也非常驚詫,他感覺對面是一個言語堅決的女子,處理不慎也許當真會釀成大禍,於是他鎮定下來,揮舞著爪子,寫道,“緣。一切都是因為緣。明天此時,翹首待君。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蔣匯東。”

第二十八章 啊,喔,額,咿,嗚,籲……

榮小白猜想對面絕對是一個無比清純的小家碧玉,而且是忽然鬼迷心竅於是春心萌動的那種————居然只是與一個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聊天,她就莫名其妙地地沉迷了。他從小就崇拜孔融,一直想效仿偶像慷慨讓梨的高尚品格,於是讓蔣匯東獨享這件美事,剛好彌補一下恐龍事件給他帶來的傷害。然而蔣匯東並不領情,他覺得這是榮小白有意栽贓嫁禍。於是榮小白循循善誘,對他進行價值觀的全面改造。

聊天的時候你在不在?

在呀。

電腦是不是你的?

是呀。

IP地址是不是你這裡?

對呀。

聊天的人是不是你?

打字的是你。

誰看見的?

蔣匯東愣了很久,只能接受這個千古奇冤,不得不攬下這個棘手的事情。鬼鬼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他心裡的傷痕仍然隱隱作痛。他曾經發誓不再網戀,要規規矩矩地賺錢,然後去某個墮落的山區老寨買一個老婆回來,但如今他的心中又燃起熊熊情慾,決定最後再賭一次,萬一真能手到擒來,起碼能節約好幾萬塊錢。

這次對面的女孩網名叫零星之愛,一看就是一個非常寂寞的名字,簽名也很美很藝術,她說,“不要愛我,如果只是因為你寂寞。”蔣匯東花了很長時間來參悟這句話,後來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說她相當於一種很有內涵的零食,告誡別人不要把她當成庸俗的米飯,正如“不要吃我,如果只是因為你餓了”。

零星之愛真是一個具有深刻內涵的女孩子,蔣匯東很喜歡。

他每天晚上都抱著那臺暖爐似的筆記本聊天,齜牙咧嘴一臉幸福的模樣,有時大半夜還鬧鬼一般地笑。榮小白用枕頭捂著腦袋,想想他當初接受這件差事時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如今好了傷疤又忘了痛,暗暗詛咒此人的虛偽情操。

正規的英語輔導機構果然不同一般,很多外國人出沒其中,各種膚色的都有。努努對白種人特別感興趣,搞不懂他們當初為什麼養成一個歧視有色人種的不良習慣。他們是白色人種,白色也是一種顏色,並不等於無色,這就好比蛋清煮熟以後變成蛋白,蛋白是有白色,而蛋清才是無色的。大概這麼多年以來,歐美國家的白人們都以為自己是透明的。

有一個叫羅伯茨比爾的英國人,二十六歲,來自倫敦,在南京大學留學。英語是他的母語,當然說得很好,關鍵是他的中文也頗有水準,偶爾還能激情洋溢地來幾句類似“喔,若密歐,我來了,我為你飲下這杯毒酒”的漢語版莎劇臺詞。努努非常喜歡羅比斯比爾講倫敦英語的腔調,屢次懇求他表演不列顛古典詩歌的激情朗誦。

然而,羅伯茨庇爾更青睞中國文化,他經常在深夜觀看中國電視臺悽美的連續劇,感動得淚流滿面,不但陶冶了情操,而且提高了漢語聽力水平。有一天他忽然問道,扭牛,膩高術我,中國話裡,大明湖怕下雨的河馬是甚末一四?

努努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將那個句子寫了下來,解釋道,你跟我念,“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夏雨荷是一個人,不是河馬。羅伯茨比爾恍然大悟,將那句話聲情並茂地朗讀了一遍,他對努努感激不盡,否則他還一直以為電視劇裡的乾隆是一個具有特殊嗜好的皇帝。

羅伯茨比爾是一個很愛國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