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戰士一片歡呼,興奮得“哦,嗷”亂叫,所有的長矛拋向空中,現場沸騰了。“我們去拜見尊者!”不知誰大叫一聲,眾人齊聲響應,向浩然蜂擁而去。
浩然眉頭皺了幾下,有些猶豫不決,想了想,還是收弓躍到地面。
“放肆,統統退下!”人群后面傳來一聲怒斥,聲音蒼老而宏亮,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自覺地向兩邊分開。
一位老者拄著木杖緩緩走近,他髮鬚俱白、臉上堆滿了皺紋,容貌蒼老不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穿一件淺灰色的土布衣衫,其他人青一色裹著獸皮,顯而易見,此老正是部落首領。
老者在人群前停了下來,老眼掃視眾人,木杖使勁一頓:“傻站著幹什麼?快回去,抓緊時間修理村寨,救治傷員……鐵草、鐵箭留下。”
在土人部落,首領擁有絕對權威,大家壓下心中的激動,不約而同的,向浩然拜了三下,以示敬意,默默地轉身離去,只剩下一名最高大、最威猛的戰士,還有一位乾瘦的中年人。
老者帶著兩人走到浩然面前,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連磕三個響頭:“鐵木部首領鐵木、大巫鐵草、長老鐵箭拜見尊者。”有些部落名就是首領名,代代相傳,鐵木部就是如此,大巫又稱智者,僅次於首領,據說可通神靈,專司部落的生老病死,長老是最勇敢的戰士,負責外出獵食、抵禦強敵。
藍木區的土人部落,浩然一個都不熟悉,也不知道如何應對,努力回憶父親當年的動作,擺手道:“起來吧,我是葉嶺弟子,只是路過此地,恰逢猿人入侵,順手打發罷了……哦,你們的損失如何?”——
第十章 木靈珠
三人起身,既氣憤又悲痛,鐵箭性子最急,搶先說道:“死了七個,傷了九個,包括三個女人、兩個孩子,村寨也毀了大半,這些毛怪太猖狂了,經常越境騷擾,近十年來,已經有三十五個部落被偷襲,其中八個被全部滅族。”
鐵木輕咳一聲,他連忙住嘴,浩然見鐵草嘴唇抖動,欲言又止,奇道:“部落被滅不是小事,算是大規模入侵,你們為什麼不稟報各嶺靈門?眾位靈師可向猿師交涉。”
鐵草面色黯然,嗓門壓得很低:“尊者有所不知,小人等曾經去葉嶺哭訴,在山外守候了兩個月,始終見不到葉靈師,其它靈府太過遙遠,只好返回村寨。”
“慚愧,我一直在閉關,很少出山檢視,很抱歉!”浩然恍然大悟,距離最近的門派就是葉嶺,他們不敢進山,當然失望而歸。
土人不同於靈門弟子,三、四萬裡的路程太艱難了,翻山越嶺,橫渡天險,沿途還有數不盡的猛獸,其他部落的阻攔,來回一趟最起碼要三年,另外八派更是遙不可及,能活著回來已經實屬僥倖。
“不敢,不敢!”三人慌忙躬腰,在他們心目中,靈師是無所不能的神靈,弟子同樣高不可攀,浩然的態度讓他們受寵若驚。
浩然很不習慣,擺擺手:“不要太拘束,咱們只是隨便聊聊。”
鐵草瞥了鐵木一眼,見首領沒有責備之意,繼續說道:“我們鐵木部每年都死傷不少,特別是出獵的戰士,只要靠近藍黃江就被伏擊,去年有九個,今年已經死了六人。”
浩然眉頭顫動,殺意大盛,他不同於其他靈門弟子,自幼與野獸為伍,沒有太多的清規戒律,一向率性而為,別人欺負到家門口了,當然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找不到葉靈師,我們就自己報仇。”
鐵箭怒目瞪得老大,渾身野性十足,牙齒縫裡透出濃濃的殺氣,咬牙切齒:“半年前,小人帶隊偷入黃土林,襲擊了灰毛部,就是最囂張的毛怪部落,靈師保佑,他們的戰士全體正好出獵,寨內空虛,哈哈,我們也不客氣了,通通殺光,一個不留。”
他的表情猙獰,渾身殺氣騰騰,狂笑聲尖利而刺耳,好像一匹嗜血的野狼嚎叫,在夜空中迴盪,陰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慄,正如那位猿人尊者所說,寨中的猿人都是沒有戰鬥力的老弱病殘、女人和孩子。
鐵草慌忙躬腰,解釋道:“尊者莫怪,那些毛怪根本不是人,是野獸,不但殺死我們的戰士,而且將他們活剝生吃,只找到幾根白骨。”以前的靈門尊者都是好言相勸,無非和為貴、忍為上,儘量少惹事端,特別吩咐不得傷害婦孺。
“幹得漂亮,就應該這麼辦,這才是真正的戰士。”浩然高聲喝彩,大感痛快,這些土人正合他的脾氣,猛的一拍鐵箭的肩膀,“我最瞧不起窩饢廢,平時耀武揚威,臨事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