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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不吭一聲的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小痛小癢都忍不住,他明顯就是在和展顏撒嬌。

一旁的醫生和小護士都在偷笑,展顏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最後所幸將手中的棉籤一丟。“既然疼就別上藥了。”

見她真生氣了,季維揚這下也老實了,手掌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的晃了幾下,“傷口不處理會感染的,萬一破傷風,我這條命可就真交代了。”

“讓護士給你處理吧。”展顏不冷不熱的回了句。

季維揚劍眉輕蹙著,冷冷的掃了眼杵在一旁賣呆的醫生和護士。這船上都是他的人,自然對季三少惟命是從,一個眼神過去,醫生和護士都十分識相的逃離了現場。

展顏無奈,只能重新拿起棉籤幫他消毒塗藥,不過,這一次季維揚也學乖了,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只用溫潤的目光凝視著她。

輸液瓶眼看著就見底了,醫生和護士也不見蹤影。展顏親手給他拔掉了輸液管,又量了體溫和血壓和心率,好在一切正常。

“應該沒什麼大礙,近期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展顏在床邊坐下來,神情淡淡的,只是剛哭過的眸子依舊微紅。

季維揚躺在病床上側身看著她,唇角含著一絲痞氣的笑,“顏顏指的是哪種劇烈運動?”

展顏白他一眼,沒吭聲。倒是季維揚得寸進尺的握住了她鉛白柔軟的小手,呵護在掌心間。“顏顏,你的手,真的無法治癒嗎?”他低沉的聲音微微的發顫,深邃的墨眸滿滿的都是疼惜。

展顏笑,七分苦澀,三分自嘲。“一直在做復健,可是效果不大。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期待奇蹟,可醫學上哪兒有那麼多奇蹟啊。”她低頭看向自己被他握住的右手,即便做了復健,她的手還是無法拿起比玻璃杯更重一些的東西,車禍後,她也曾不死心的拿起過手術刀,可是,她握著刀的手卻在不停的發抖,那一刻,她的心都涼了。

季維揚沉默無語,只是握住她的大掌力道不由得緊了幾分,他感覺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悽傷,他也明白,當一個人失去夢想的時,人生會是怎樣的灰暗。他很想對她說:顏顏,從今以後,讓我做你的右手。可是,他不敢,他怕自己沒有這樣的資格。

季維揚在醫務室躺了兩個小時,雖然輸了液,也吃了鎮痛藥,但又不是靈丹妙藥,身上各處都痛的厲害,可他還是硬撐著坐了起來。“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他換下了一身搏擊服,重新穿回了西裝。

“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走……”未等她將話說完,季維揚已經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醫務室。

他們並肩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無論船艙內是如何的繁華奢靡,甲板上永遠是安安靜靜的,恍若另一個天地。季維揚握著手機,吩咐船長將遊輪靠岸。

汽笛發出嗚嗚的聲響,遊輪調轉方向,向著海濱靠近。夜色下的海洋,深諳的沒有一絲光亮,如同身旁男人漆黑的眼眸,那是一種永遠無法讓人讀懂的深邃。

“冷嗎?”季維揚脫下身上的外套,輕搭在展顏消瘦的肩膀,衣服上還沾染著獨屬於他的淡淡菸草香和一絲血腥氣。

展顏攏了下肩頭的衣服,淡漠回了句,“謝謝。”語氣客套又生疏,那樣的生疏,讓季維揚心口莫名的泛酸。

他隨手點燃了一根菸,白色煙霧在漆黑的海上隨著海風快速的飄散。

展顏站在她身前,白色裙角被海風輕輕揚起,那一抹纖弱的身影卻完全的融入夜色之中。她的眸色淡淡的,散落在廣闊的海面。“維揚,以後,不要在這樣了。”

她的聲音極輕,卻悉數落入季維揚耳中。他輕魅的笑,牽動唇角的傷口,伴隨著些微的疼痛。

“不要怎樣?”他明知故問道。

展顏遲疑的回頭,揚著下巴,靜靜的凝視著他。滿天星空下,一雙明眸好似凝了漫天的星光,璀璨的讓人移不開視線。嫣紅的唇片輕動,聲音輕輕柔柔,只是少了些溫度而已。“不要在傷害自己,維揚,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季維揚輕笑,煙光在指尖明明滅滅,透著一絲鬼魅。“我過的好壞與否,與你有什麼關係?展顏,只有我妻子才有資格管我。要不,我們明兒就去民政去扯證,復婚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展顏微眯著美眸,略帶不解的看著他。一時間,竟分不清他是認真,還是玩笑?!

又是長久的沉默,汽笛聲在耳畔不停的鳴響著。季維揚唇角牽起些微的苦笑,他本就不該有所期翼,就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