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全是用藍衫書生的口吻!
藍衫書生目光一亮,轉臉望著薛少陵,冷聲接道:“本來我犯不著和你們計較,也管不
著兩位的行動,但現在我卻非問不可!”
薛少陵道:“朋友自恃武功,還是憑仗另有埋伏?”
藍衫書生微曬道:“都不是,區區憑仗一個理字。”
薛少陵道:“憑理,你就管得著我們行動?”
藍衫書生道:“世間事總該有個先來後到,我已經住進這間屋子,今晚就是此屋主人。
這座宅院十分廣大,你們隨便闖上一闖,區區都管不著,但你們卻闖到我住的屋裡來,就憑
這一點,我有理要問問你們來意。”
接著輕哼一聲,又道:“我看在你們還不像壞人,已經容忍了許多了。”
張果老聽他兩人說話,心中暗想:“看來此人倒確非凌堂主一路。”這就輕咳一聲,
道:“聽閣下口氣,好像是今晚才住進來的了?”
藍衫書生道:“不錯,區區路過此地,見這座大宅,空無人住,就借住於此”
他說到這裡,忽然“嗯”了一聲,冷笑道:“我問你們的,你們還沒回答,我倒先告訴
你們了。”
張果老心中暗想:“此人原來只是個初出江湖之人!”
收筆入懷,拱拱手道:“這是一場誤會,老漢和這位小友,原是為了找尋一件失物而
來,對方一夥人,想是在閣下未來之前,已經搬走,深夜打擾,老漢深致歉意。”
一面回頭朝薛少陵道:“小友,我們走吧!”
薛少陵還未回答,那藍衫書生介面道:“且慢!”
張果老道:“閣下還有什麼見教?”
藍衫書生道:“你方才能夠接下區區三招,當非無名之輩。”張果老道:“老漢張果
老。”
藍衫書生目中神光一閃,驚喜的道:“老丈原來就是一筆陰陽張果老了?”
張果老道:“不敢,正是老漢。”
藍衫書生急忙拱拱手道:“適才多有冒犯,老丈幸勿介意,在下遠上長沙,找尋白箬
鋪,適逢老丈外出未歸,不想倒在這裡和老丈遇上了。”
張果老見他忽然前倨後恭,而且還去過白箬鋪,不知找自己何事,心中納罕,一面說
道:“閣下找尋老漢何事?”
藍衫書生道:“在下千里跋涉,是想請教老丈一個人。”
張果生問道:“什麼人?”
藍衫書生道:“在下聽說老丈和黑煞游龍桑大俠,並稱南筆北簫,交誼極深。”
薛少陵聽他提起自己師傅,雙目凝注著藍衫書生。
張果老道:“不錯。”
藍衫書生道:“在下要向老丈打聽的,就是桑大俠,不知老丈可肯賜告麼?”
張果老漸漸又起了疑心,問道:“閣下要找桑老兒,有什麼事嗎?”
藍衫書生遲疑了一下,才道:“在下只是有些私事。”
私事,外人當然不便問。
張果老江湖經驗,何等老到,先前一見此人,便覺他來歷可疑,此時又見他言詞閃爍,
頗多掩飾,不覺呵呵一笑,指著薛少陵道:“這位小友,是薛神醫的令郎,遠來湖南找上老
漢,就是打聽桑老兒訊息的。桑老兒遠在十二年前,來過老漢那裡,從此就沒有過面,連江
湖上都沒再聽到過他的訊息,咳,老漢為了一件事,也正想找他。”
薛少陵聽他說的半真半假,而且又託上自己,使人聽了,決不會懷疑他在說假話,心中
暗想:“姜到底是老的辣,光是這番話,要是換了自己,一時真還想不出來。”
藍衫書生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去,自言自語的道:“那是不容易找到他了!”
張果老道:“老漢追尋之物,極為重要,閣下別無見教,老漢要失陪了。”
藍衫書生失望的道:“老丈請吧!”
身形一閃,很快回進房去。
張果老朝薛少陵打了一個手勢,兩條人影,同時掠起,朝屋外飛去。
衡山的南嶽觀,建在祝融峰山口,氣象雄偉,冠於全山,它是數百年來,武林中號
稱“五大門派”的衡山派的發祥之地。
南嶽觀,在漢朝初年稱為南嶽宮,四面山路,懸崖絕峭,武帝就是因為南嶽宮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