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胤禛拍馬猛衝的影子,“不要啊。胤禛——”“若兒——”聲音越來越近,“快回去,胤禛!”她大驚,因為她看到一柄利箭,以迅雷之勢,直奔胤禛而去!“不要——”文若這一聲喊,耗盡了她最後的力氣,“為什麼……”金鐵交鳴之聲仍繚繞耳邊,她終於吐出了那最後一絲氣息,模糊眼中,是胤禛伸向她的雙手……
嗚呼!輕風如泣,殘陽勝血,一縷芳魂,何處是歸處?
嗚呼!雲中鳳凰,水上鴛鴦,生不同襟死同裳!
……
康熙四十四年 三月十五 揚州府衙內
胤禛揹負雙手,在屋內走來走去,眉頭深鎖,臉色陰沉得怕人。床上的人兒滿頭是汗,嘴裡喃喃地喊著:“胤禛……胤禛……”一名大夫正在床前診脈。十三和魚兒都焦急地站在一旁。
那大夫診了半晌,站起身來,喏懦道:“這個……福晉的脈象實在太奇怪……這個……”胤禛不耐煩地打斷他,眼裡強忍的怒火一觸即發:“又是這句!你們這些大夫就只會這一句嗎!”“這個……容草民再同其他大夫商量商量……”一邊說一邊發著抖,這位爺的辣手可是出了名的,這會子說不定一怒之下砍了自己的頭。“還不快去!”大夫如得大赦,忙躬著身子出來。外間裡,已是密密麻麻站了一茬人,附近幾個郡縣稍有名氣的大夫全在這裡了。
裡面,胤禛坐到了床前,床上的人彷佛有了感應似的,一隻手在床沿四處摸索:“胤禛……”胤禛忙抓住她的手:“若兒,我在這裡。”眼裡滿是心疼和焦急。“細哥哥,你別太擔心了,若姐姐吉人天像,一定會沒事的。”
外面的大夫們終於達成了一致看法,一個個魚貫而入,一個資歷較老的上來回道:“稟四貝勒:草民們討論許久,一致認為,福晉這不是病,怕是……”“是什麼?幹什麼吞吞吐吐的?”胤禛的話不怒自威。那回話的人低頭顫巍巍地道:“草民們都覺得,福晉怕是受了魘咒……”胤禛的臉已看不出什麼表情,握著文若的手緊了又緊。“還不都下去?”十三見胤禛半天沒發話,便替他吩咐了。那群大夫俱是鬆了口氣,一個個低頭退出去之後,立馬逃也似的奔出了府衙。
半晌,胤禛方從牙齒了蹦出幾個字來:“叫單青!”起身到外面書房寫了一封書信,交與單青:“回去交給戴鐸!要快!”單青接了信,準備了一下,立馬快馬加鞭奔京城而去。
胤禛佇立在窗前,腦子裡斷斷續續地冒出一些奇怪的片斷:大漠、戰場、與年羹堯對敵……還有她中槍倒下那瞬間的眼神……他的心,被什麼給楸緊了。“胤禛啊!胤禛,枉你修身養性十餘載,到最後,仍是躲不了這個情字!”閉上眼,便又是那幕文若騎馬衝入戰場的景象,“這些奇怪的記憶,從哪裡來的?”
……
公元二零零六年 北京解放軍總醫院 三零四病房
“滴、滴、滴……滴——”短促有規律的清脆聲音突然變成一聲尖銳的長鳴,宣告床上病人生命正在結束。“快叫醫生!”值班護士衝出病房,幾秒鐘後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拿著瓶瓶罐罐進入病房。“準備強心針!”“準備電擊……”“250伏!”“好!開始!”“一、二、三——”
……
公元二零零六年 北京解放軍總醫院 三零八特護病房
床上的病人口鼻均罩在氧氣罩下,臉色蒼白,但也絲毫沒影響到他丰神俊朗的外貌和一股天生的領導氣質。簇擁在病房外的人更顯示了他良好的人緣。忽然,床單底下的手動了動。門外頓時傳來一陣欣喜的呼喚聲:“陳土!哥們你醒了?”“快叫醫生來……”
……
文若只覺得自己突然變的好輕好輕啊,一直飄啊飄的,眼前漸漸陷入黑暗。“我真的死了嗎?”忽然覺得這種感覺有點熟悉:啊!當初就是這樣穿過來的!難道現在是穿回去?還是穿去不知道哪裡啊?心裡正在發毛,忽然感覺身邊有什麼東西一擦而過,下意識地伸手便抓住了,誰知竟是一隻冰冷的手掌。“喂!什麼東西啊!別抓著我!”文若嚇了一跳:“穿越還能撞車?!”忙道:“別怕別怕!我跟你一樣的。你是誰啊?從哪裡去哪裡啊?”“我是佟佳文若!我怎麼知道啊!莫名其妙變成病人躺了不知道多少天,又莫名奇妙來這裡了!”文若納悶道:“你是佟佳文若?那我是誰?我才是文若!”忽然想起什麼:“啊!你是真正的佟佳文若!”那聲音道:“我自然是佟佳文若,難道還有假了?”文若心裡頓時明白了:“輪轉的作用果然產生了,看來我們要各自迴歸各自本來的世界了!”心中想起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