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一驚,清醒過來,在馬上坐直身子。四爺騎在馬上,緊挨著她的馬,“別在馬上睡,要是跌下來,不是玩的!撐不住了嗎?我們到前面驛站就歇一晚再走。”文若強打起精神,笑笑:“我沒事,我們繼續走吧,別耽誤了時間。”四爺憐惜地看著她,“過來。”“啊?”文若一時沒反應過來,四爺一把拉了她馬的韁繩,馬站住,把她抱過來放在自己馬上,“要睡就這樣睡吧。我會看著你的。”文若坐在他身前,靠在他胸膛上,衝他投去感激的一眼。他們這樣趕路兩天了,原本以為,災難僅限於揚州,誰知道一路經過幾座縣城,都是一般無二,到處是難民,到處是死人,到處都是哭聲。眼見這般慘狀,幾個人心裡都不好受,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北京,救災的物資早到一天就可以多挽留無數的人命,因此一路都沒有投店。
十三也看文若和魚兒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尤其是魚兒,早已經和十三共乘一騎了。文若雖然是軍校學生,自己的身體倒是經過千錘百煉,可是這個是十四歲的佟佳文若的身體,儘管自幼習武,畢竟年幼,也是堅持不住。於是當晚便到驛管歇了,次日一早又再趕路。
一路風塵僕僕總算回到北京,四爺和十三爺直接便奔皇宮去,文若回了四貝勒府,離門口還有一射之地,便聽到看門的興奮地大喊起來:“福晉回來了——福晉回來了——”小廝迎上來幫文若牽了馬,甫進大門,眼前所見,竟是一群女人紅腫的眼睛,俱是緊張地盯著文若,卻沒有誰敢說一句話,那拉氏上來拉著文若的手,顫抖著聲音問道:“爺呢……他……他還好麼?”文若渾身已沒有一點力氣,勉強扶著丫頭站著,點了點頭,只說了一句“爺沒事,他很好。”已是一頭暈了過去。登時便是滿園子的吁氣聲:“我的老天呀!感謝神佛庇佑……”那壓抑的哭聲現在才爆發出來,不過是喜極而泣……
文若這一暈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才醒,一睜開眼睛,顧不上安慰詩兒等人,直接便往胤禛的書房跑!她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啊,如果真和那隻該死的輪子有關,她文若便是害死這無數百姓的罪魁禍首!
一頭衝進書房,卻愣住了:四爺正在和年羹堯商量什麼。年羹堯!為什麼又是他?為什麼還回來!四爺看著破門而入的文若,臉上的笑容一下收斂了,眼神裡含著責怪,待看到文若那滿面焦急甚至連梳洗都沒顧的上的樣子時,目光慢慢的變的溫柔了,“若兒,亮工好不容易從揚州逃脫出來,一路尋我們回到北京。你也累了,怎麼不多歇會?”文若一步一步走
近四爺,眼睛直盯著年羹堯:“你來做什麼?你還想做什麼!”年羹堯低頭道:“奴才……”四爺打斷道:“亮工,事不宜遲,你這便出發吧。”“蔗!奴才告退。”說畢低著頭出去了。
四爺這才對文若道:“怎麼這樣跟亮工說話?看看你,成什麼樣子?”文若道:“四爺!年羹堯他——”一時哽住,她要怎麼說?頓了頓,改問道:“皇上怎麼說?這次的災情到底怎麼樣?”四爺嘆道:“實乃我大清建國以來最大災難!我已派李衛前往揚州負責賑災一事。待一切準備妥當便出發。若兒,你不必憂心這些,先回房去吧。”
文若心裡仍是一團亂麻,但她確認了一件事:“這樣重大的災難,不可能歷史上沒有記載!如今這樣,只可能是……只可能是歷史被改變了!”她撫著頭,一路茫然地走著,“天啊!這是怎麼回事?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年羹堯,你究竟想做什麼!”
大清國的災難卻沒有到此為止。整個世界似乎瘋了一樣:
四月,湖南、湖北、四川一帶遭遇幾百年來未遇之特大洪水,無數農田房屋被毀,災民遍地,瘟疫橫行;
五月,福建、廣州一帶海嘯驟起,兩省頓成一片汪洋……
六月,雲南一帶突降冰雹,砸死砸傷人口、牲畜無數,房屋也受損嚴重……
然而,天災還不是最恐怖的。一連遇上各樣災害,縱然康熙乃一代聖主,可是朝廷的人力、物力畢竟有限,四處賑災,顧得了這裡顧不了那裡。祭天酬神、拜祭祖宗、開壇祈福……能做的都做了,可是老天爺就是不肯開眼,就是自管自的發瘋。朝廷力不能濟,到處的流民便開始動亂起來。全國各地暴民滋事,殺官搶糧之事飛報不斷,這個時候,再加上紅花會,天地會趁機煽動,打出“反清復明”的旗號來,隱隱有群寇並起之像……
文若再也坐不住了,事由她起,她必須要阻止這一切!她必須要讓歷史迴歸原貌!她知道,關鍵在那隻輪子上面。究竟三月十五當天,發生了什麼事?年羹堯的的確確是按照祖潤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