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期盼,不敢上前直接拉開轎簾。
那轎中之人聽得如此心急討好的叫喚,卻是更加緊張,兩隻小手扭在一起,硬是賴在轎中不肯出來。
轎腿已被壓下,一干丫鬟小廝與澤玉笛一起,就等著這位倍受禮遇的莊主夫人下轎。
就連說話說到興致勃勃卻突然沒了聽話物件而氣個半死的夜家堡大小姐夜蓉,也趾高氣揚地踱步而來,想見識一下這位如此受重視的莊主夫人。
只是,這位莊主夫人不知是在轎中睡著了,還是故意拿橋,眾人伸長脖子等了半天,那白底繡著粉色桃花的絲綢轎簾卻絲毫未見動彈。
“夫人?你睡著了麼?”澤玉笛輕聲詢問,語氣透著關切。
眾人臉上同時露出關切,卻有一人不合群,嗤笑一聲,譏諷道:“哼雙修之後修為大增不應該精神百倍才是麼?”
夜蓉刻薄的話語引來一干人等的瞪視,轎內之人突然一激靈:這女人還沒走呢?想來搶她的七色花種?門兒都沒有
“夫君,怎麼有外人在麼?還是位姑娘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麼?”
白色繡花轎簾之內傳來一道輕緩柔順的嗓音,不高不低,在某些人心中卻有十足威懾力,比如說,澤玉笛。
“夫人你千萬不要誤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跑來討要夫人的七色花種,為夫當然不會給她啦可是她賴著不走,還說一堆為夫聽不懂的話不過夫人請放心,夫人若是不喜歡她,為夫這就怕人將她攆出去,以後再不許她進蔭澤山莊半步”
“你、你敢?”面對著作勢要將她攆出山莊的澤玉笛,夜蓉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詭異,猙獰扭曲,“你知道我是誰麼?”
澤玉笛尚未答話,轎內突然響起不大不小的驚呼聲:“哎呀夫君,這位姑娘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會不會是神經病啊?人家好怕呀”
為了不至於先把自己雷倒,某花匠掐住自己的手背,強忍住笑意。
果然,如白無常所說,澤玉笛是個非常寶貝老婆的主兒,經她這般一說,任憑夜蓉如何囂張跋扈如何大吵大鬧,還是被山莊八大金剛像扔蟑螂一樣扔出了蔭澤山莊,模樣好不狼狽。
某花匠憋笑幾乎內傷,正得意著,耳中傳來的叫喚聲卻險些叫她直接跌出轎門
“夫人,那個奇怪的女人叫我扔出去了,下人們也都被我遣散了,現在就只有為夫一個人在外面,夫人,天色已晚,我們回房休息吧”
回、回房?偶滴大士姑姑呀誰來告訴她下一步該怎麼辦?
花二少這次可真是害死人呀光叫她做自己,可沒說叫她做哪個“自己”呀
某花匠此刻雖然站姿優雅,形態端莊,長裙下的雙腿卻控制不住地直哆嗦。
“夫人,你一定累壞了吧?讓為夫扶著你進屋吧”
澤玉笛笑嘻嘻地迎上來,伸手去摟暖暖的肩膀。
暖暖立刻跳開,滿臉防備,“幹嘛?”
額完了是不是反應太過激烈了?暖暖額頭立刻滑下三道黑線,早就說了她不適合無間道的嘛,這下好了,鐵定穿幫
“夫人的身手還是如此敏捷,人家都佔不到一點便宜的說”
澤玉笛兩手互揪在身前,一邊晃著一邊說,類似撒嬌類似討好也有惋惜。
“”某花匠徹底無語中
話說,原來堂堂蔭澤山莊莊主,正太般的外表,狐狸般的修為,卻是個十足的“供妻族”將妻子如同上帝一般供著唯命是從一族。
如此,七色花種一定手到擒來
只是,花二少所謂的叫她做自己,這個“自己”莫非是夏暖暖本人?
還是因為澤玉笛實在太寵這位莊主夫人以至於某花匠現在翹著二郎腿大搖大擺躺在太妃椅上曬太陽,如此不雅的姿態他都可以視而不見,甚至樂呵樂呵地喂她吃著剝皮去籽的葡萄?
什麼女人如此好命呀?天哪,某花匠完全陷入羨慕嫉妒恨中,飄飄然以至於幾乎忘記此行的目的了。
“夫人,葡萄好吃不?”澤玉笛笑吟吟地問。
“恩,好吃。”某花匠近乎得意忘形。
“那,夫人,你拜託花二少的事情他答應了沒有?”
咳咳咳。
某花匠一個不小心被葡萄汁嗆著,劇烈咳嗽起來。
澤玉笛趕緊擦了擦手,滿臉緊張地拍著她的後背,“沒事吧?夫人。”
咳了好一通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某花匠紅著臉衝澤玉笛嚷嚷:“你能不要突然轉移話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