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宛白皙柔嫩的手在他脖子上輕輕觸碰了下,笑靨如花:「哥哥,你怎麼不說話呀?」
季宛裕彷彿用盡了所有的自制力,才讓自己平靜下來,只是嗓音分外低啞:「放開了,乖,下來。」
小姑娘還摟住他的脖子不放,像是要「一雪前恥」,她裝可憐地抹了一把眼淚,像是戲精上身:「你瞧瞧,這都趕人了,哥哥莫不是壓根不喜歡我?」
她本是開玩笑,可在說出口之後,立刻意識到。
這是個病句。
季言裕本就不喜歡她。
怎麼聽怎麼有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桑宛咬了咬下唇,鬆開他的脖子,就要離開。
卻沒想到,被他抱得更緊了。
男人唇瓣炙熱,緊貼著她的耳郭,一舉一動極為緩慢,眉眼處氤氳著幾分慵懶散漫的笑:「喜歡。」
又補充了一句:「喜歡得不得了。」
語調雖不正經,怕突然的表明心跡嚇到她。
可漆黑的眼眸深處,卻寫滿了認真。
每一次表白,都是用了滿分的真心和誠心。
因為這本就是神聖的事。
桑宛看著他的側臉,好像在這一剎那。
聽到了心臟跳動的聲音。
是欣喜的。
她不明白這是不是喜歡。
還是把他當成了溫暖的港灣和前進的光。
她長睫微顫,第一反應卻想逃避。
裝作不在意地淺笑了一下,轉移著話題:「好啦,季言裕,今天第一天上班呢。」
季言裕心底閃過一絲失落,又很快恢復過來:「那先回家。」
回我們的家。
一路上,氣氛相顧無言。
有些尷尬,又好似他們之間有一種無形之中的平衡。
任何人都插不進來。
用完早餐,桑宛堅持讓他送到雜誌社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就好。
怕被人看到。
說不清道不明為什麼。
「宛宛,我這麼見不得人嗎?」
身形頎長,高大挺拔的男人耷拉著腦袋,語氣中充滿了落寞和傷心。
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狗狗。
桑宛見他這幅模樣,心臟微微有些不舒服,走過去,也不知怎麼想的,就踮起腳來摸了摸他的頭。
「沒有,就是今天第一天嘛,怕被同事看到說閒話之類的。」
他怎麼可能見不得人。
是她。
桑宛有時候甚至有些討厭矛盾又糾結的自己。
季言裕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怔愣在原地。
滿腦子都是:老婆主動摸了他的頭!!!
下次是不是就主動親他啦!
前途一片光明,好像看到了希望。
他壓下嘴角的笑意,剛要故作矜持的說兩句話。
就聽到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好像沒有想想舒服。」
想想的毛髮柔軟地想讓人把腦袋都撲進去蹭一蹭。
季言裕:?
他瞬間,渾身都散發著低氣壓,轉過身去,幽幽道:「桑宛。」
冷不伶仃的,桑宛眨了眨眼睛,無辜看他。
糟糕,剛才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過,她是真的很想那隻仙女貓了。
漂漂釀釀的!又乖,貓爪子還跟她握著一起玩。
「沈灼說想養只貓,我們把想想送走怎麼樣?正好也沒人養它。」
省的跟他搶老婆!
呵,一隻心機貓。
竟然比他更先虜獲老婆的芳心。
桑宛有些不捨,扯了扯他的胳膊:「不……不送走行嗎?」
「我還挺喜歡它的。」
「要不,我來養?」
「季言裕,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它的。」
她信誓旦旦地做著保證,壓根沒注意到,男人的臉色更加黑了幾分。
桑宛實在是喜歡,她想了想,又問:「如果你不想要了的話,我能把它買下嗎?」
這樣,就可以獨佔仙女貓了!
她正做著美好的夢,男人幾乎是冷笑著說:「買它不行,買我可以。」
桑宛:?
他吃錯什麼藥了?
季言裕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一些許幼稚,他面上又恢復了那副沉穩矜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