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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掠奪中體現著永恆。

可他對這些全然沒有興趣,不是他沒有野心,是他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深意。

他可以泰然地面對男人之間的爭權奪利,也可以釋然放手。可是,自夏日的那個夜晚之後,他的心緒一直處於低落狀態,努力想要放下心中的掛念,終是空忙一場。

“合丹大王……大王……”哈圖騎馬來到合丹面前,翻身下馬,單膝急切地跪地稟報:“吉達從臨安回來了。”

合丹身子一震,隨後定了定神,淡然地問了句:“找到了嗎?”

“嗯。”哈圖重重應了一聲。

“她還在宋營嗎?”

“這……”哈圖猶豫著抬頭看了眼面前健碩修長的背影,沒有直接回答。

“說吧!”依舊平靜的聲音聽不出起伏。

“她……不在宋營。”哈圖的聲音說的極其細小,說完更是擔憂地直盯主人的背影。

合丹瞬間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卻極力保持著鎮靜,平緩下心緒緩強勢地命令道:“直接告訴我,她現在身何處?”

哈圖籌措片刻,最終直言道:“江秋燃為她在臨安城單獨置辦了處莊院,她……暫時住在哪裡。”

“果然!……”合丹心裡說著,閉起雙眸,只感到胸口一陣發悶,猶如身陷萬丈深淵般掙扎在痛苦之中。

“大王,您……沒事吧?”許久未見合丹言語,哈圖心裡有些不放心。跟了合丹這麼多年,親眼見證著他所遭受的屈辱,都不曾見他如此消沉過。而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然讓他一蹶不振,整日借酒消愁,實在是讓人不可理解。

“大王,如果您喜歡漢人女子?明個我就親自到臨安給您物色幾個……”

“住口……”合丹厲聲制止。轉身,凌厲的目光盯向哈圖,哈圖嚇的趕緊縮起脖子,緘口不言。

看著哈圖拘謹的樣子,合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隨後轉身,再次背對著哈圖,平緩著聲調說道:“你不明白她對我來說多麼重要,這不能怪你,你先下去吧!讓我獨自待一會。”

“是……”雖然仍擔心著合丹,但哈圖還是聽話地轉身牽馬走開,只是沒有走遠,站在遠遠的地方忠實地守護著主人。

合丹能夠感知到身後哈圖的忠心,只是他現在已無心顧念太多,心中的遺恨對他來說更加難以調和。

就像對哈圖說的那樣,花蕊對他來說真的無比重要,不是隨便哪個女人便可取代的。她那清冷倔犟的眸光第一眼便將他虜獲,隨後的巧遇讓他不得不認為這是上天註定的安排,還有那激情的吻以及自身的反應都讓他不能自持,這不是隨便在那個女人身上都會出現的感覺。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女人,他竟眼睜睜將她拱手讓給了別的男人。他現在唯一後悔的是,當初沒有決斷地將她擄走,哪怕被她記恨一輩子!

但,最終他還是心軟了,沒有那麼做。同時,也因為失去,讓他痛苦地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內心,原來是如此放不下。

天興三年(1234年)正月初九。蒙古軍在窩闊臺的親自指揮下,在蔡州西城鑿通五門,大軍湧入城中,金蒙兩軍展開激烈的巷戰,直到傍晚,蒙古軍對才暫時退兵。

夜晚,哀宗完顏守緒急召百官,面色暗淡,經過一天與蒙軍的激戰,他的心情反倒沒有了先前的焦躁,平緩了許多。也是透過這一戰,讓他真正知道了懸殊所在,明白了金國此次直面強盛的蒙古軍隊真的已回天乏術,可是他不能就這樣讓金國敗在自己的手裡,成為歷史的譴責。

看著面前一個個翹首以盼的臣子,最終下定決心,傳帝位給兒子完顏承麟。詔曰:“朕所以付卿者,豈得已哉?以肌體肥重,不便鞍馬馳突。卿平日矯捷有略,萬一得免,祚胤不絕,此朕之志也。”(本段詔曰為歷史記載)大致意思是:“將江山社稷託付給你,這也是迫不得已。朕身體肥胖,不能策馬出征。萬一城陷,必難突圍。考慮到你平昔身手矯健,而且有將才謀略,如果有幸逃脫的話,可延續國祚,這是朕的心意。”

完顏承麟推讓不及,只好默許。

憑空接受一個即將支離破碎的王國,即便他有在高的定力,身為凡人的他還是感到了猶如泰山壓頂般的重負!可是,他是個至親至孝之人,他理解父王的決定,為此,他甘願充當這個歷史的千古罪人!

第二天清晨,完顏承麟受詔即皇帝位。殘垣落敗的行宮中,他表情凝重地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可就是在行禮之中,宋蒙聯軍已經再次攻進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