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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於是,紫陽毫不留情的剖白,“你在所有人面前,那自信滿滿之下所獨自承受的不堅定,不確定。你強大的偽裝,那放浪形骸,落拓不羈之下真實的迷惘彷徨。其實……你口中信誓旦旦的必勝,不是你狂妄,只是你為了讓大家心安。”

宋安之微含詫異的眸子,在明滅的燭光搖曳間,依稀看不真切。

紫陽接著道:“我只是希望,在你不顧生死、拼盡全力護住我大嶽的同時,我也能替你分擔些什麼。”

宋安之嘴角勾笑,眸光投向紫陽,直言問道:“你既然知曉了這些,那可是也明瞭了我對你的心意?”

“自然明白。”紫陽答的輕快。

宋安之一笑,帶著幾分無奈。你……不明白。

他修長的指尖拂上她微微蹙緊的眉,沿著眉路,捋平至眉角。“既是已明白,我宋安之又怎能讓她去替我分擔呢?”

他平和的語氣,再不見輕挑,似若溫潤的雨絲,無聲無息的滴落心田。紫陽只覺,心,莫名的一瞬觸動。

他的話,讓她心安。

而在這亂世飄搖的年代,這樣的心安,無疑……是一種那麼大的奢侈。

*…*…*

此次,守衛濟南城之戰,以南軍勝利而告終。雖然,最後的結尾不甚完美。但總體而言,還是極其圓滿的。

後,燕軍再無心戀戰,急速行軍退回了北平,南軍趁勢收復德州等失陷城池。

這也讓宋安之清晰認識到,燕軍的退兵的真正原因並非是為了引南軍出城,而是糧餉不足。這樣的清晰認識,似若一記當頭棒喝,讓宋安之意識到:朱隸溪,不是個簡單的對手。除卻天命之外,他還有那卓越的天賦,狡猾的手段。

他,的確,有些輕敵了。

燕王走之時,還給南軍留下了一個禮物,便是盧炳文的屍首。

開啟棺木,一陣刺鼻的惡臭首先冒出,裡面的屍身早已腐敗。

對之這樣了的盧炳文,眾人只定定的站著,皆是未曾因往後挪動一步。神情肅穆,惋惜而悲痛的目送他最後一眼。

這是他們的大將軍,可敬可佩,雖死猶生。

一場簡單的悼念儀式之後,紫陽便帶著她師父的棺木,與平兒、宋安之一道,啟程回京。蕭郎則因著身份特殊,而云遊他方。

*…*…*

路邊的一處茶攤,一行八人的商隊停下步子,佔據了兩張小木桌。

小攤主觀其眾人,模樣氣度皆不俗,遂親自前來招呼。殷勤的擦了擦桌子,才問領頭的那位綠衣公子要些什麼。

綠衣公子倒是不見架子,和氣一笑,吩咐道:“八碗牛肉麵。”

“好咧,公子稍等片刻,馬上便好。”

“老闆,這處也是一樣,兩碗牛肉麵。”兩個剛剛落座的青年書生,喊道。

“好咧。”爽利的一聲叫喚之後,老闆便小跑著去了鍋灶旁。

伴著油潑的刺啦聲,叮叮乓乓的廚具敲擊聲,兩位書生,開始閒談起近日朝廷之上的八卦。

無關乎於,皇上已晉升鐵玄心為山東布政使,並授予盛安統帥之職。

灰衣書生嘆了口氣,悵然道:“說是皇上的注意,倒不如說是那個奸臣的。”

深藍布衣的書生,警惕的目光朝著綠衣公子等人瞟來,小聲制止道:“杜林!”

灰衣書生受挫的搖了搖頭,喝了口茶,不再言語。

見狀,深藍布衣書生開啟話題,“我倒覺那個宋安之是個能人。其實,能打退燕王,靠的都是他的本事。”

聽得此言,綠衣公子的嘴角彎了彎,微露得意。

而身旁的紫衣公子,不由的抬起目光,朝著那兩個書生看了眼。

“有本事又如何,李嵩正不敢用他。”灰衣書生頗冷水道。

深藍布衣反對,“我看未必。這觀之天下,能與燕王相抗衡的人,如今只有這個宋安之了。”

灰衣書生搖頭,聲音降低了幾分,“可這宋安之,據說現已聽命於當今公主了,還成了他的入幕之賓了。嘖嘖嘖,真不知,這當今公主耍了什麼手段,竟連杭州第一風流也被她輕鬆拿下了。如此,李嵩正豈敢用他!”

綠衣公子的嘴角彎出一個更大的弧度,紫衣公子的嘴角則抽了抽。

深藍布衣篤定反駁,“李嵩正哪裡能將當今公主看在眼裡!所以,宋安之他敢用。”

“當今公主朱紫陽雖乃一介女流,但志氣心性全然不輸於男子。李嵩正小看她,我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