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衝了過去。
顧小櫓趴在地上,嘴裡啃了滿嘴的草,兩眼緊閉——不省人事。
季槐風和金陵一人一邊胳膊把他拽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掐人中,揉太陽穴……折騰了好一陣,顧小櫓才悠悠醒轉。
他迷惑地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抓著他的兩個人。
“這裡是哪裡?你們是誰?”
金陵哼笑一聲,季槐風張大了嘴巴。
顧小櫓的頭很疼,疼得彷彿就要裂開了。
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兩個男人抓著,那兩個人又究竟是什麼身份……
偏偏那兩個人除了那樣怔怔地盯著他之外,連哼都沒哼一聲。
顧小櫓炸毛了。
“說話啊!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抓著我想幹什麼?!”
那兩人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然而互相瞪著對方,彷彿只要對方說一句假話,另外一個就會毫不客氣地撲上去——兩人幹瞪兩眼,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最後左邊那個人說:“我叫金陵,是住在你對門的鄰居。”
右邊那個彷彿鬆了口氣,含笑說:“我叫季槐風,是你徒弟。”
“哦……那……這裡……”他疑惑地望了望四周。
季槐風忙說:“我們出來砍蘆葦。你看——”說著指向不遠處已經砍下的蘆葦堆。
“哦……那他……”
金陵面無表情地說:“我出來採藥,正好遇上你們。”
在針鋒相對的強大的輿論監督下,顧小櫓得以知道事情的真相。
顧小櫓看看季槐風,又看看金陵,用力揉著自己太陽穴,艱難地爬了起來。
“徒弟,蘆葦砍好了沒?”
“好了。”
“我們走。”
顧小櫓扛著柴刀吹著口哨走在前面,季槐風扛著那一大捆的蘆葦杆和蘆葦葉跟在後面。片刻之後。
顧小櫓:“採藥的為什麼和我們一起走?”
金陵面無表情:“我說過了住在你對門。”
“哦。那你走前面吧。”
金陵瞟一眼季槐風,得意洋洋地揹著竹筐越過他們二人。他的腳步走得太輕快,以至於竹筐裡的草藥跟著他的腳步一跳一跳的。季槐風看不過眼:“為什麼讓他走前面?”
顧小櫓理直氣壯:“因為我不記得家在哪了。”
金陵:“哼哼。”
季槐風:“……”
無論如何,龍虎鎮總算是到了。守在鎮口的依舊是李雷和張寶,他們的肩上依舊扛著兩杆長槍。金陵和季槐風只覺得眼前一花,顧小櫓就不見了。再找到他時,卻是趴在了路邊的草叢裡——一個勁地向他們擠眉弄眼,又驚恐萬分地指指李雷和張寶的槍。
“他他他他他們是不是打劫的?!”
季槐風很洩氣。
“起來吧,他們是給我們看門順便收保護費的。”
透過鎮口的關卡的時候,顧小櫓依舊驚恐萬分,縮在季槐風身後盯著李雷和張寶的槍瑟瑟發抖。金陵主動上前解釋:“他剛才又昏倒了。
李雷理解地點點頭。
顧小櫓發生這種狀況的次數並不多,一年大概就那麼三四次,但是足夠讓周圍的人司空見慣。
“刀用完了就還給我,別人還等著用呢。”
顧小櫓繼續縮著,兩根手指拈著刀把哆哆嗦嗦地遞了過去。李雷實在受不了他那個畏縮的樣子,瞪眼說:“滾吧,過了交易日記得來交稅!”
顧小櫓抱頭鼠竄。
回到家之後他一氣衝進去,橫到床上去了,也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在躲什麼——像一隻小豬那樣鑽在乾草堆裡縮成一團,懷裡還抱著一大團乾草不放。
看他睡著之後,金陵不再客氣,一把揪住季槐風的衣領把他拽了出去。
顧小櫓睡得迷迷糊糊的,隱約能聽到一陣爭吵的聲音。他聽不清那兩個人在吵啥。
又過了很久之後,他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抱住了他。
“我不走,我再也不會走了。”
那個人喃喃地說。
顧小櫓傻笑,不知道是在說夢話在是在回答他:“呵呵,你騙人。呵呵……”
他起來以後,就看到自己屋後多了一間嶄新的獨立“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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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忘掉了的事情又漸漸地記起一些來了。他想起了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