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狂暴卻已脆弱的神經,但此刻的敵人就如同被我歸縮成一團,任我拳打腳踢,遍體鱗傷,但卻忍氣吞聲,咬牙緘默的怒獅;瞪大了噴火的眼睛,靜待著,擇人而噬,一擊致命的最佳時機……
失去理智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本該陷入最後瘋狂敵人驟然而至最後的殘酷冷峻。他們在等,更在判斷,我們的炮兵兄弟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把他們犁成肉泥。同時這樣的壯絕也是想用生命的代價保住這所謂的頭號王牌和在我們面前唯一僅存了威懾與底氣。這絕非空口無憑,否則敵人便不會在我六連殘部在其不成比例的弱小面前,霍然爆出這令人心寒的冷峻;也不會有敵人過早暴出的瘋狂氣焰。正是我們與炮兵才存在才這樣刺痛了敵人興奮過敏的神經。但也正因如此,正準備引導炮擊,急中生智的劍卿,執行炮擊任神炮連的兄弟們才得以利用這巨大的心理威懾,又一次救回了我們的命。
那群用力過猛的王八羔子,當時終於勉強緩過口氣來,但絕對還是外強中乾!放下通用鐳射測距儀,抹著冷汗的4排長肖劍卿和看著依然通紅著炮管的葉老心頭都打著鼓;不光怕倉促對應,偏了把我們打沒;怕炮膛炸了,非戰鬥傷亡;更怕這樣釋放出個資訊,打草驚蛇;虛張了聲勢,逼得敵人狗急跳牆;甚或者讓敵人看破了我們老底,肆無忌憚;都將是我們生命難以承受之痛!為了勝利,為了6連和2營所有的兄弟們;我們必須但憑弱小自己,給看似無比強大,卻深陷山峪中裹足不前的敵人,心藏冷笑的套上致命絞索。要讓敵人在感受到致命威脅的同時,能夠看到勝利的無限希望才行。
就這麼光打雷,不下雨;威懾遠遠大於實際殺傷的兩炮;炸醒了對勝利仍心存僥倖的敵人,不僅把勉強攥進我轂裡的敵人迅往絕路上趕;更把已經逼上了絕路的我們加快度往死裡趕!狹路相逢,絕境求生,前無進路,退恐怕也無退路敵人飛快奮出了令人望而生畏的兇殘野蠻;同樣自知走上了絕路與險路的我們,沒有分毫遲疑的便迎頭向著徹底覺醒陷入絕望瘋狂的敵人撞了上去!
強者與強者的較量,絕望與絕望的對抗;當兩個不世出的絕頂劍客拔劍出來,刺向對方,一方便註定在迅即之間步入死亡。這,就是六連繼瓦子街之後又一次震驚了中國乃至於世界的那拉口之戰。所以在希爾?庫伯特對著我介紹自己經歷時,老惦念不望著那句:“我來自1o1空降師……對,e連!就是2團1營e連!”
——我總會不自覺著滿懷彷徨、心傷努力壓抑自己自豪而坦蕩的笑容:
我來自第1師……六連,就是那個紅1團2營6連!當希爾?庫伯特那頭老鷹在為自己的前輩在阿登反擊戰中用步槍頂住了德國鬼子最後的王牌裝甲師沾沾自喜的時候;做為光榮老六連的後輩,我們卻用自己鋼槍與一切,在那拉口重創擊潰了打得希爾?庫伯特那頭老鷹遍地找牙的小鬼子,兩個戰力堪比蘇聯近衛師的越軍全蘇械王牌師!我那些永遠留在了硬六連這個英雄集體的兄弟們,他們才是我們這個國家,這支軍隊光榮與不朽的永恆存在;而我們這些老不死,卻要成了肩負這沉甸擔子大半生的未亡人!我無悔……不想死,也不怕死。但如果上天如果真能給我機會,重來一回,那時的我恐怕真的忍不住會拋了我的摯愛、至親,在描繪自己一生語句中驟然劃上個驚歎號,而不是完滿的句號!
就因為這,這輩子,我給我的至親、摯愛留下了一輩子的遺憾;更怕還沒填下去,就給先輩,沒了的弟兄乃至於你們這些小崽子留下一輩子的遺憾!都說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個好士兵;但我要說,一個不想當士兵的將軍決不可能是個好將軍!扛上了這閃閃的的金星,我才算真正明白了我團長向我們哭訴的心境啊……( )
奪魄(2)
所以戰鬥,最終還得要六連自己解決,但這正是連長和我們所期望看到的!
“肖劍卿,看準機會,呼叫‘屏翳’關門打狗!5排打完榴彈快跟進,先頭各戰鬥小組必須要快!南劍行動,成還是不成;六連是活是死,全都得看我們的!”連長冷漠的聲音再度在電臺裡響起,不同的是我能感覺到按捺在連長心頭近乎自負的高度自信。/
“南劍行動?”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整個計劃的名稱。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這此611拔點戰絕非簡單意義上的尋常拔點,甚或誘敵深入。而是針對小鬼子規模空前投入的‘北光’行動,總前指制定的先制人步步緊逼,意圖徹底斬斷敵人伸向我南疆的黑手,徹底滅掉敵人妄圖覬覦我領土的一招妙棋,同時也是一招險棋。為了麻痺敵人,此前軍委更以輪戰,實戰練兵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