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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的春耕對沈昕又或者是對張家來說都有些吃力,不管喝多少湯藥張嬸的身子就是不見好,反而日益衰弱下去,家裡家外全靠沈昕撐著。

張嬸越發覺得對不起沈昕,只要看見他就忍不住掉淚,總說虧待他了對不起他。沈昕搖頭,幫張嬸擦乾眼淚又扶起來喂藥,“娘,別再想那些有的沒得,我不覺得委屈,娘跟虎子哥待我好,我不虧。”

每到晚上張嬸熟睡後沈昕總是會起來偷偷的給他再號一次脈,白天說的都是些寬慰人的話,晚上這次才是真正的診脈。脈象還是一貫的虛細,明日的藥可能要加大點計量。輕手輕腳的回到屋裡鑽進暖和的被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猛然聽到身後虎子說:“阿昕,孃的病是不是好不了了?”

沈昕以為虎子睡了才起身去給張嬸號脈的,為了就是能靜下心來仔細診著脈象,沒想到虎子竟然沒睡,黑暗中傳來幽幽的一句話把沈昕嚇個夠嗆。

皎潔的越過透過窗戶照進屋內,給黑暗的屋子帶來一點點的光亮,沈昕回頭正看到虎子的眼睛在月光下越發的黑亮。別人都說虎子心智不全什麼都不懂,其實沈昕知道,他懂他都懂,從張嬸病了開始虎子就很少再笑,以往黏著沈昕的時候也都變成坐在張嬸身邊跟她說話。

以前讓他去幹活都需要催促他好幾遍,現在什麼都不用說他知道

該幹什麼,種地也許不如正常人種的快種的好,也都是用心在做,還專門刻了三個小木人擺在張嬸的枕頭邊,一個是張嬸一個沈昕還有一個是他。手法很粗糙,只能約莫看出來是個人,當他笑嘻嘻的不木人拿給張嬸的時候,張嬸哭了。

面對虎子的眼睛,沈昕第一次說不出話,第一次伸手摟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良久才說:“不會,娘會好的,娘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是阿昕治好的嗎?阿昕真能幹,阿昕會給娘治病了。”

“嗯,娘再喝幾次要就好了。”沈昕突然有了想流淚的衝動。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現在大家開啟頁面的時候顯示的是第幾章?我這看到只顯示到第10章,其實都已經更到第15章了,看不到後面文的童鞋可以把連線最後表示章數的數字改成要看章數的數字,目前更新到第15章。

病故

虎子越發的小心翼翼,不管幹什麼都輕手輕腳的,如果一不小心動作大一點就會馬上自言自語說:“要輕一點,娘病了,阿昕說不能吵。”

不再去外面玩,每日跟沈昕在地裡幹完活回來都會先洗乾淨手才進張嬸的屋,有時候張嬸醒著就跟她說說話,說今天都幹些什麼了。如果張嬸睡著他就陪著她坐著,一句話都不說,往往這個時候他都會給自己找點事做,比如刻小木人啊,用草編各種小玩意之類的,不能說是惟妙惟肖也很受孩子們的歡迎。

天氣漸漸熱起來,張嬸的病也在逐漸好轉,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最高興的當然要屬虎子了。每日陪在張嬸左右,很有耐心的扶著她慢慢走,不管是喝水還是吃飯總要自己試過不燙了才遞給張嬸。所有人都說虎子懂事了,知道心疼他娘了,沈昕卻好幾次看到張嬸在偷偷抹淚。

煎藥的事還是沈昕來,最近的藥方根據張嬸的身體變化也跟著變化,聞起來那股濃重的苦澀味變淡了,現在的味道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沈昕端著藥給張嬸送去,挑開門簾就正好看到張嬸拿著小木人掉淚,看他進來連忙放下木人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強裝出笑容說:“是阿昕啊,今天這藥聞起來倒還算是能入口。”

沈昕把藥放下轉身出去洗了個手巾進來輕輕的幫張嬸擦著臉上的淚痕“娘,怎麼就哭了呢,咱這馬上是要過好日子了,應該高興才是。”

“是啊,過好日子。唉,我這身子什麼樣我心裡清楚,只是放心不下你們倆。阿昕啊,你跟娘說個實話,是不是孃的日子不多了?”毫不迴避的直視沈昕的眼睛,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些什麼。

沈昕笑著迎上張嬸的目光,毫無一點芥蒂,伸手幫她掖好被子“娘,看你胡想些什麼呢,就算信不過我的醫術也得相信我師傅的,他都說你見好了你還怕什麼啊。現在主要就是要養好身子,可別再胡思亂想了。”

沈昕說的這些當然是寬慰人的話,就像張嬸說的,她的身子她自己明白,是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全憑老大夫開的方子吊著這口氣。

也虧得張嬸的病沈昕才知道他師傅的醫術有那麼高,以前只以為他就是個專治頭疼腦熱的山野大夫,現在看來能用山上的那些草藥把張嬸這口氣吊的這麼久就絕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