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兩種語言都通的,見素雪這麼說,就用法語來跟她對話了:“可以跟我們聊聊嗎?我很好奇……”
“當然可以。”素雪點頭,“那時候我住在安布瓦斯城堡附近,您知道,法國到處都是城堡,不過那裡不太一樣,因為它曾經安葬了達芬奇,我很喜歡那兒,還有附近的小酒吧,養著大群羊的農場大叔……”
說著說著,就扯遠了,從安布瓦斯城堡說起,到歷史上的“安布瓦斯陰謀”,順便扯了幾句黑暗的中世紀政教合一大屠殺的慘劇,再到文藝復興的燦爛時期……再回看現在,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個國家就這樣蹣跚著從黑暗到光明,再陷入到黑暗,即使西方曾走在文明的前端,也無法跳出歷史的輪迴。
無論談什麼,要言之有物,都要深入下去,尤其是它的背景,瞭解更多細枝末節,才能浮現出更多意味來。
徐導都聽呆了,有些他都不是很清楚,你丫對他們國家的歷史也太瞭解了吧,還能點評了。
歷史課本上可不會講這麼多。
安布瓦斯陰謀這麼偏僻的點都知道,你還有啥不知道的?
看素雪這麼一說,感覺就要沒完沒了了,徐導轉過頭看了看顧問,得,人家正襟危坐,認認真真聽著呢,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製片默默捅了捅徐導,眼神示意:這時間好像有點長了,現在怎麼辦?
徐導:……涼拌,顧問都沒說停呢,這丫是真學霸。
製片看了眼完全不帶喘氣休息,說得神采飛揚的素雪,漠然了:比傳說裡頭的還厲害啊。
徐導:聽著吧,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製片:嗯……長知識了~
兩人用眼神這麼交流了一下,就沒有絲毫心理障礙地繼續聽小仙女說話。
不得不說光聽她說話就是種享受啊。
果然不愧是國際演講比賽出來的第一名,跟說書似的,他們魂都被她講的故事勾走了。
終於,素雪停了下來,看向貝爾納,意思是:可以了嗎?
貝爾納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結束了,下意識地就啪啪啪鼓起掌來。
徐導和製片都受到了驚嚇,紛紛回頭瞪大眼睛瞧著貝爾納:你聽就聽吧,聽完還鼓起掌來了,最後要是不選她,會很尷尬的。
“咳咳……”徐導輕咳了幾聲,提醒貝爾納。
貝爾納爽朗地笑了,這才停下鼓掌的手,對素雪說:“我非常欣賞你,你很瞭解我們的歷史,而且很認真,甚至是出於喜愛,我能感受到……”
“我也不得不說,你的法語說得非常動聽,而你,也像我們的語言一樣美麗。”
徐導坐在貝爾納旁邊,聽到這句話也是一驚,這可是最高階別的讚美了,果然小仙女這容貌,外國人就好她這型的是吧。
素雪也不好意思了,這誇地,她心虛啊。
顯然貝爾納對她非常滿意,與剛才對溫柳兒的滿意不同,那還是比較剋制的,理智的。他現在是雙眼發光,恨不得再跟人小姑娘聊幾個小時。
當然,例行該問的,還是要問。
貝爾納丟擲了和問溫柳兒時一模一樣的問題:“如果只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會做什麼?”
素雪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只有一天的話,我希望是個下雨天,可以在雨中的巴黎漫步,還要去花神咖啡館,當然,要和喜歡的人一起。晚上一定要去看場電影,最好是《午夜巴黎》,回去的路上要跟電影結尾一樣,在閃著金色燈光的塞納河大橋上走過。快到深夜了,就去里茲大飯店的海明威酒吧,不需要睡覺,再來瓶博爾納,最後在午夜十二點和愛的人吻別。”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天。”
☆、410 你也懂啊
吃好吃的食物,看美好的風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與喜歡的一切在一起。
多好啊,多浪漫啊。
素雪一說出口,徐導就知道,她這腦回路,太招F國人喜歡了。
不過……
他一個老文青他也喜歡。
小仙女這個想法一聽就知道沒少受各種文學作品的影響,里茲大飯店曾經被菲茨傑拉德寫成美妙的短篇小說,普魯斯特也曾經是這兒的住客。花神咖啡館就更不用說了,薩特在這裡寫了《存在與虛無》,畢加索,杜拉斯,波伏娃……都曾在這裡留下印記。
整個巴黎就是文學愛好者的朝聖之地。
只要是文青,這些地方對他們來說就是有著特殊意義的美好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