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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部分

而是靠滿漢之事,靠未來的大局來引誘他。這個女子,深知”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條亙古不變的道理。

所以,就讓她去胤禛身邊鼓搗吧,嗯,應該是沒問題的了,就是還需要再補上一個人,畢竟她本人是不可信的。

想清楚了關節,李肆招來羅堂遠,一番佈置不提,羅堂遠卻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孔尚任在潮州僱船,要直奔新會?”

聽到這訊息,李肆沉吟,心緒從剛才面對茹喜時那股諸事全盤掌握驟然退潮,他隱隱感覺,自己對此人來意的判斷,似乎太過草率了些。

“不止讀人,很多官員都準備去新會迎接孔尚任,於大哥已經直奔新會,要親自排程監控之事,我也在擔心,那傢伙是不是要鬧出什麼大動靜,於哥和我都建議……”

羅堂遠比劃了個砍頭的手勢,這是很多人的心聲,而且已不止一次表露。

李肆冷冷看住羅堂遠,這小子趕緊低下了頭。

“於漢翼越來越像錦衣衛,你是不是想當東廠督公啊?”

這事本就不該軍情處管,李肆話說得有點重,羅堂遠趕緊伏地請罪,同時心中大叫,於黑衣真是越來越狡詐了,走前讓自己在天王面前多說一句。這下可好,被天王數落了,東廠督公……那不就是太監麼?

孔尚任可不能隨便殺,不管內裡如何,至少人家表面上是來投奔英華的,這對英華也是有利的,李肆最鄙視的就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只要覺得對方有害就舉刀的行為,那是極端的怯懦。

“他能有什麼危害?至多不過是舉著孔家店的牌子,重新招呼起一幫讀人,想要再行獨尊儒術之事。若是一年前他來,我還真的要害怕,可現在已是時過境遷,老調重彈,大家早沒興趣了。”

管著中廳的蘇文采和管著尚廳的李朱綬也來了,說的還是孔尚任這事,李肆這麼回答道,讓兩人稍稍鬆了口氣。

“可孔尚任南來,尚廳很多官員都串聯而起,三賢院聲勢大噪,難保不軌之徒藉機生事。”

李朱綬還是憂心不已,他對眼下形勢非常敏感,這也是正常的。眼見英華大勝,這一國已到稱帝門檻,他這宰相即將名副其實,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他當作要緊大事。

“三賢院我知道,可屈明洪和屈承朔父子居首,的確有些奇怪……”

聽到這對父子的名字,李肆皺眉,之前上表勸進,正是這對父子提出了最能融匯各方人心的方案,看得出他們的擁護之心也是最堅定的。

接著李肆笑了:“有時候只是方向分歧,並不一定要將異見之人當作政敵,再說了,他們挖一個大坑,不定是在我早已挖好的一個大坑上忙活。”

廣州東關,黃埔之北,一座樸素庭院正在撤除腳手架,已大致裝修停當的主廳外,照壁遮布剛剛揭去,這是副琉璃拼畫,三個傲立儒生凌雲滄海,氣度非凡,照壁上方寫著一行字:“三賢濟三世”。

“梨州、亭林和船山先生也有不同識見,大家該求同存異,共謀大局為好……”

照壁前,一群人正紛紛攘攘吵鬧著,既有紅袍官員,也有儒衫布衣。爭到熱鬧處,一人高聲喊道。

此人紅袍長鬚,年近五旬,正是天王府尚廳禮科郎中屈明洪。科舉之事,他是協助湯右曾主持之人,更是屈大均之子,名望頗高,這一聲喊,眾人終於平靜下來,也由此而知,照壁上的三人,正是明末清初三大家:黃宗羲、顧炎武和王夫之。

“孔東堂來英華,三賢院該以一個聲音發話,有什麼相爭細節,諸位最好先棄在一邊,就如英華諸人應上滿清之事一般,大家終需同仇敵愾。”

屈明洪說得穩重,眾人都紛紛點頭。

“還能有什麼聲音?孔東堂乃孔聖之後,我等讀人,自是要以其為儒教旗幟,衛儒爭位!這英華,不能讓邪魔外道霸持國政,惑亂人心!”

卻還是有人不甘,揚聲叫喚著,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士子,帶著明顯的福建口音。

“諸葛際盛,你是要學東林黨,只為黨爭,不為國利麼?”

另一人叱喝道,正是屈明宏的兒子,刑科主事屈承朔。

“東林黨何恥!?何錯!?不媚君不事權貴,爭的是為國為民!三賢之倡,不正是東林遺風麼!?”

諸葛際盛毫不示弱,甚至還語諷屈承朔是諂媚小人。

“諸位!我等皆讀聖賢,尊孔聖人,這點是沒差的!如今英華勝國,這一國已是諸民之國,就該以權變之心,以天下輿論,循正道興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