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他這個爹的口頭禪了。
“爹,我沒事兒,你又拿心兒來嚇唬我,好象她多厲害似的。”
兩個人正閒聊,一個小廝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進來,遞給了慕晨軒,說是瑄王府派人給他送來的。
孫氏一聽到瑄王府,很自然的想起了那天遊園會中,為了慕晨軒和李琮心爭鬥的那個瘸腿皇女,緊張的看著讀信的慕晨軒。見他看完信後,眉頭深鎖,心中更是擔心,忙問:
“軒兒,信裡都寫了些什麼?爹看那個瑄王對你沒安什麼好心,你可千萬別理她。若是被心兒知道她來找你,一定會生氣的。”
慕晨軒象是沒聽到孫氏的話,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低頭沉思,半天象忽然下定了決心一樣,拿出紙筆,噌噌幾筆寫了回信,自己親自到前廳交給了瑄王府的送信人。
第二天,慕晨軒偷偷一個人出了趙府,如約來到了鬧市的一個飯莊裡。他來的時候,李琮瑄已經在包間裡恭賀多時了。
顯然這是這家飯莊的頂級包房,佈置清雅、諾大的房間裡只有李琮瑄一個人,她顯然著意的打扮過,身穿湖藍色的百褶襦裙,肩披銀緞八寶灑花霞披,雲鬢高堆,珠翠滿頭,人顯得貴氣十足。
見了慕晨軒,她的鳳目含怨的低嘆了一聲:
“晨軒,你總算是來了。我還道你攀了高枝,再不認我這個舊主了呢。”
“小姐,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我這樣叫你了。我曾經對小姐說過,過去的晨軒已經死了。但是十年恩義未敢相忘,我這次來,有幾句話想對小姐說。”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有何良言?”
李琮瑄挑了挑細細的長眉,笑帶嘲諷。
“小姐,前陣子劫持賑災糧草一事是你所為吧?”
“何以見得?”
李琮瑄聽他猛然這一問,不免有些吃驚。
慕晨軒淡淡的一笑:
“去年戶部侍郎陳林遠做了替死鬼,人不知鬼不覺的死在了大牢裡,我便知道了,今年的糧草還得被劫一回。”
“原來以砂石充當糧草,掩人耳目一事,是你給李琮心出的主意。”
李琮瑄終於動容。
慕晨軒瞭然的一笑:“小姐怎知道是砂石,看來我果然猜的不錯。”
“你,你簡直忘恩負義。”
李琮瑄氣的白皙的兩頰透出了鐵青的顏色。
“小姐,曲陽水患,多少人流離失所,等著朝廷的救濟來渡過難關,那些糧草就是數萬條的人命啊!小姐,有再多的理由,你也不該對這救命的東西起意。還有私通番邦,謀權篡位,這哪一項都是有違民族大義,為萬世唾罵的奇恥大罪,我又怎麼能助紂為虐,看著小姐一直錯下去。小姐,你現在已經貴為瑄王,為什麼不能以你的才智,為朝廷效忠,為民謀利,若是日後天命所歸,做了天子,定能得萬民愛戴,即便做不了天子,做為一個親王,也可安享榮華,那樣晨軒這一輩子也絕不會背棄小姐。”
“如若不然呢?你打算向皇上舉報我嗎?”
“念在過去的情分上,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那樣做,但是我一定阻止你成事的。”
“情分?你與哪裡還有情分。便是和我約會,你也要約在這繁華的鬧市,怕是防著我對你不利吧?”
李琮瑄說著,站起身,來到慕晨軒身邊,俯身去圈他的肩膀。慕晨軒趕緊站起身,躲開了她,躬身道:
“晨軒言盡與此,就此告辭了。”
李琮瑄淒涼的一笑:
“你說完了,我的話可還沒有說呢。再說,人既然來了,卻連杯酒也不喝,菜也不動一筷子就走,難不成怕我對你下毒不成?”
她說著把桌上的兩杯酒都滿上了,自己端起其中的一杯,一飲而盡,又滿上,再喝盡,一連幹了兩杯,還要喝,慕晨軒攔住了她:
“小姐,別喝了,有什麼話,你說吧,我聽著。”
“晨軒”,李琮瑄用狹長的眼睛斜睨著慕晨軒說:“如果我不再錯下去,你會不會回到我身邊來?”
“小姐,皇上已經把我指給了四殿下了。”
“皇上還說過準你自選妻主,你若改口,我再從旁周旋,保你安然脫身。”
“我對心兒是真心的。”
“心兒,好親熱的稱呼。”
李琮瑄冷笑著,又自斟自飲了一杯,語帶怨尤的問:
“那我呢,你對我又有幾分真心?”
“我敬愛小姐,有如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