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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忙出班跪倒在地。皇上問她對李琮瑄彈劾張還鈺有什麼看法,她回奏說:

“罪臣帶罪之身,自身尤褻,不敢妄加評斷。”

皇上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衝她揮了揮手,讓她退下,最終沒有直接定張還鈺的罪,最終宣佈將張還鈺暫且停職查辦。

散了朝,外面下起了雨,眾王公大臣的侍從早都拿著蓑衣雨具在大殿門外的迴廊候著了,迴廊盡頭,輿車步輦早已等候多時,只有李琮心沒有人來接,她知道也不能怪如月,他沒有進宮的官牌。

朝後依例不可再在迴廊滯留,李琮心只好冒雨前行。春寒料峭,雨下的不疾不緩,雨絲中夾雜著細碎的冰渣,迎風吹在臉上,打的人睜不開眼睛。

她正用手擋住眼睛,低著頭前行,忽然一輛駟馬輿車飛奔著從她身邊疾馳而過,汙泥濺了她一身,連臉上頭髮上也滿是汙泥。馬車在她前方數十步急停而住,車簾挑起,從車裡伸出一隻金履玉靴來,早有侍人搬了紫檀的足凳來,車裡的人踩著足凳悠然走了下來。

春雨中,那人頭戴七鳳王冠,鑲白玉的腰帶扎出纖腰盈握,顯得高挑纖細,身後的侍人替她高提著曳地的長袍,輕微的跛行完全沒有影響她威風八面的王公貴女形象。她儀態翩翩的緩緩走到李琮心的身邊,嘖嘖了兩聲:

“這些不長眼的奴才,走路也不看著點,濺了四妹這一身的汙泥,你看看象只落湯雞一樣,若不是我眼力好,差點就沒認出來,看看這臉黑的,這身衣服連個腰身也沒有,灰了吧唧的與囚服何異。四妹,也怪不得母皇心狠,你做事也忒是荒唐,為姐教訓你也是關心你,若不然,我又怎能屈尊下車與一介貧民多費口舌,從此你可要以此為訓,警醒才是。”

汙泥從頭上流下來,李琮心只覺的眼中澀澀的,睜也睜不開,她用手抹了一把泥,雨水沖刷下來,她的臉色白的象透明的玉石,她嚥下喉頭的疼痛,淡淡的說:

“不牢你操心,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李琮瑄轉頭問她身邊替她撐著鳳輦的侍人:

“夏荷,你聽到她說什麼了?”

那個宮人回道:

“奴才聽到她辱罵主子。”

“那還等什麼,蠢奴才。”

李琮瑄的話音未落,在她的身後忽然閃出一個侍衛,揮舞著粗重的鞭子衝著李琮心毫無預兆的猛然抽了下來。那侍衛顯然是大內高手,手中的鞭子足有四尺長,動作快如閃電,角度刁鑽,一出手就封住李琮心四面的出路。

李琮心毫無防備,聽到風聲時,已被鞭子圍在了中央,她向鞭子封口處一錯身,身子如旋風般逃脫了鞭圈,豈料那鞭梢如靈蛇吐信一樣,忽然反轉向上卷向她的脖子,她一彎腰本可以躲過去,誰知道雨地裡腳底一滑,一個趔趄沒有站穩,剛才沒有擦乾淨的泥水正在此時又流到眼睛裡,眼睛一迷,那鞭子趁勢在她身上一裹,把她橫著掀倒在地上。

她整個人倒在雨地裡,雨水濺了一嘴,眼睛被泥水糊住,一下子什麼都看不見了,耳邊聽著鞭子夾著風又到了,她一咬牙往外一滾,無奈鞭子長,她目不能視,那鞭梢卻象長了眼,正捲住她的腰身,泥水裡她被鞭子卷的飛了回來,身上的兩道鞭痕滲出血來。

那鞭子抖開她,把她拋起有二尺高,在她落地的瞬間又夾著疾風抽了下來,李琮心避無可避,正準備承受徹骨的疼痛,忽然聽到一聲斷喝:

“住手!”

鞭子沒有抽下來,李琮心才有機會用淋下來的雨水抹了一把臉,睜開眼,見一雙青緞薄靴站在自己的眼前。她抬起頭,正好來人也正彎下腰,伸手來攙她,被攙扶著站了起來,她才看清楚,來人中等的身材,細眉細眼,面貌平庸,但是眉目間自帶福態祥和,李琮心認得她是三皇女李琮文。

李琮文無論外貌出身,文工武略哪個方面在眾皇女中都是最不出色的一個,她平時行事低調,不管在什麼場合從不愛出風頭,李琮心與她素無交集,沒想到今日蒙難,路過的大臣均視若無睹,避得遠遠的,只有她能仗義出手相救。

李琮文臉上倒是沒有什麼激憤之色,衝著李琮瑄深深的鞠躬施禮:

“瑄王息怒,不知四妹做了什麼錯事,惹得瑄王發此雷霆之怒,讓眾大臣看到,還以為我們姐妹失和,傳到母皇的耳朵裡只怕會徒惹傷懷。”

李琮瑄冷冷的一笑。

“她若不是不可救藥,母皇也不會狠心對她,誰想她依然不思悔改,對本王出言無狀,本王無奈,才屈尊出手,不過替母皇給她個教訓,讓她警醒著點,以免她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