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
路易盯著天花板,那上面畫著幾朵可愛的雲彩,“——所以我很不高興。”
賽維爾眨了眨眼睛:“啊?”
路易猛地抽回摟住他肩膀的那隻手,賽維爾倒回鬆軟的枕頭裡。金髮男人跳下床,腳步搖搖晃晃,險些倒在地上。他背對著賽維爾,彎腰在地上的衣服堆裡找尋什麼。賽維爾臉紅心跳地望著他光潔的脊背和挺翹的屁股,渾圓的雙丘之間,那個被蹂躪了一整夜的地方紅腫著,大量精‘液從裡面流出來,順著大腿內側流過膝彎和結實的小腿,留下一條淫靡的水跡。倘若賽維爾現在還能硬起來,肯定會按住路易,從後面再幹上一次,他要把這金髮小子操得跪地求饒,然後射在他嘴巴里……
“你在想什麼?”路易直起腰,“你的眼神好下流。”
賽維爾趕緊移開目光。“沒什麼。”
“撒謊,你肯定又想上我了。”
“誰、誰想上你!”賽維爾結結巴巴地否認。這時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路易不是背對著他的嗎?為什麼會知道他在看著他?
路易彷彿知曉了他的心聲,說道:“忘了告訴你,其實我們退魔師都有‘靈視’這種東西的,不用回頭就能知道你在視奸我。”
他轉過身,揚起手。
手裡握著一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
賽維爾僵住了。
“一般來說,”路易的聲音懶洋洋的,“如果用常規方法不能祛除寄生魔靈,我們就會暴力執法,把宿主和魔靈一起轟個對穿。”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賽維爾的頭。
“等……等一下!”
“謝謝你賽維爾,雖然你很粗暴,但還是讓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路易說,“再見。”
他扣下了扳機。
別想逃跑
剎那間,賽維爾腦海裡跑馬燈似的將自己短暫的25年人生回顧了一遍。他出生在一個保守的天主教家庭,是家裡的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他倆是雙胞胎)。他高中上的是寄宿制男校,遠離家鄉的小鎮。他和一個高年級學長度過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發現了自己不同尋常的性向。他努力隱瞞這個秘密,直到他高中畢業。他申請了一所不錯的大學,準備永遠離開這個地方,於是他向父母坦白了,不出所料地被趕出了家。他記得那是個下雨的日子,他父親一邊把他的東西從二樓臥室的窗戶丟進外面的大雨裡一邊怒吼:“下地獄去吧!”
他依靠獎學金和打零工讀完了大學,接著進入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在這之間和之後他擁有過許多情人,但是沒一個長久的。相反,他有很多朋友,比如班·史密斯,他就是午夜酒吧的老闆。班的調酒師請假了,找他來救場。他在酒吧裡遇見了一個金頭髮的男人,只和他說了不到十句話就上了床。
現在,那個男人就一絲‘不掛地站在他面前,手裡拿著一把槍!賽維爾·迪亞那25年的苦悶人生即將宣告結束!
他閉上了眼睛。
哦,老爸,你說的對,我死了也許真的會下地獄。
他聽見“咔”的一聲,撞針清脆的響聲。
“……”
賽維爾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一滴冷汗流過他的鼻尖。
握著槍的路易仰起頭,發出一陣大笑。“瞧你嚇的!”他樂不可支地把槍掛在自己的食指上,不停轉動這美麗又致命的武器,“我們殺普通人是要寫申請書的,得到許可以後才能去領子彈。”他把沙漠之鷹扔到床頭櫃上,“所以你不用擔心,它裡面一發子彈也沒有。”
賽維爾覺得自己被愚弄了。
“你——!”他握緊拳頭,想狠揍面前這個古怪、英俊又討厭的男人一頓,但是還沒等他揚起手,路易就再度背過身去。他踢開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走向房間另一邊。
“你想做什麼?”
“洗澡。”路易按住浴室的門,回過頭,向他勾了勾手指,“你要一起來嗎?”
“不!”賽維爾幾乎是尖叫出來。他迫切地想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見鬼的傢伙,回到他平凡普通的日常生活中去。他在地上翻翻找找,揀出自己的衣服,打算現在就走人。
“你要去哪兒?”路易的聲音從浴室裡傳來,有些模糊不清,同時,淋浴水聲也響了起來。
“回家!回去上班!”賽維爾大吼。
“你最好別這麼做。過會兒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或許他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