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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婚事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逐漸的臨近,距婚期還有月餘時,曲陽縣因為連年的洪水鬧饑荒,流民四起,曲陽縣令奏請朝廷撥糧款賑災。因為去年曲陽出了官匪糾結,貪汙救濟錢款的大案,此次賑災,皇上著戶部嚴格督辦,做為戶部的監察,李琮心被指派做了欽差,押運糧草,親自到曲陽督查賑災。
臨行之前,皇上在御書房中拉著李琮心的手,和她說了很多話。從李琮心和皇上見面以來,這是皇上第一次和她鄭重其事的和她說了這麼多的話。
皇上說:“心兒啊,你在戶部也歷練了一段時間了,是該樹立威望,做些大事的時候了。母皇不能把你護住身邊一輩子,總得放飛你,日後就要靠自己了。記住凡事要審時度勢,以社稷為重。。。”
最後皇上拿出了一個玉質的瓷瓶,對她說:“你和慕晨軒婚期將至,母皇先送你一份大禮。這是治慕晨軒腿的解藥,臨行之前你給他用了,待你回來的時候,他的腿也恢復如常了,到時候你們便可以有一個完美的婚禮,母皇也就安心了。”
李琮心當時就愣住了。
按趙府人的說辭,慕晨軒的腿是他騎馬時摔傷的,當初她就對這種說法有所懷疑。以慕晨軒的身手,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還摔成重傷呢。可是後來她幾番和慕晨軒求證,他都沒有否認。她還一直在替他求醫問藥,堅持針灸,跟大夫也說他是摔傷,卻原來他根本是中了毒。
為什麼他就這麼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她實情。
回到王府後,李琮心讓如月帶著幾個侍衛把解藥給慕晨軒送去,自己沒有去。
如月走後,她心裡莫名焦躁。
得了解藥,慕晨軒的腿有治了,本來是天大的喜事。她本應親自送過去,看著他喝下去,和他一同分享喜悅。而且這次去賑災,一去這麼多天,不能和他相見,臨行前她也想見他。可是對於他的隱瞞她終不能釋然。
自從相識以來,她知道他的性情倔強,凡事總是不忍違逆他的心意,但是這樣事情她不能再放任不管。若是不給他點教訓,她怕終有一天,她會護不住他,失去他。既然相愛就應該坦誠相對,遇到困難就應該一起分擔。
時間慢的磨人,李琮心根本無法安心做別的事情,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終於等到如月回來了,誰知一進門,還沒等她開口,如月就把解藥拿了出來。
“怎麼又拿回來了?”
“我按主子的意思跟慕公子說了,要他服用解藥後,安心修養,說主子出門回來以後,自會去探望他。可是他不僅不喝,還偏要來見主子。我跟他說了,主子說了讓他不必來,他偏不聽,現在在前廳候著呢。”
李琮心本來就窩著氣,這一下新火又頂了上來。
這是什麼脾氣性情?在天鳶君為臣綱,妻為夫綱,她別說為他的綱了,他一次都沒聽過她的。說什麼也不能再這樣慣著他了,她就不信拗不過他這股勁兒。
“你去跟他說,我不見,讓他按我說的,乖乖的回府吃藥休養,我回來的時候,想見到一個能跑能跳的他。”
如月無奈的轉身走了,心裡話,這也不是折騰誰呢?主子們置氣,當奴才的跑斷腿。
不大會兒功夫,如月又回來了:“慕公子不走,前廳跪著呢。”
李琮心覺得自己的心在爆炸的臨界點上又猛然縮了回來一樣,聲音都帶了嘶啞。
“誰讓他跪的?”
如月趕緊搖手:
“沒人,誰敢啊,奴才把主子的話跟慕公子一說,他自己從輪椅上滑到了地上,自己扳的腿,就那麼半趴半跪的。主子也知道他的性子,奴才想阻止他,也阻止不了啊。”
李琮心被徹底氣暈了頭,指著如月的手直哆嗦,問如月:
“你說這算什麼?到底算什麼?”
如月早就學乖了,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說好說歹都是錯,低著頭,沒敢接茬。
李琮心發了一頓火,火發完了,沒辦法掉頭還得往前廳走,越走越氣。
合著搞來搞去,到最後她還是拗不過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或明早還有更新,正在拼命趕文中。。。
38第三十七章
到了前廳;李琮心一眼就看到慕晨軒雙手撐著;跪在地上。她停住了腳步;心中是難言的苦澀。剛才她是在和他賭氣,但是現在的情景才真正讓她覺得無法承受。
他是她深愛的人,他們之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