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才覺得有了些力氣,周身氣血終於不再淤堵,神清氣明瞭不少,只是運氣時還不太順暢,知道氣血阻塞日久,恐怕要多用些時日才能完全恢復。
早上起來,他看著維尼心口的破洞,那處的花布已經被李琮瑄全部毀了,無跡可尋。
他雖然從來沒有做過針線活,但是從前見府中的下人做過,想想也不是什麼難事,自己照著做,應該也行。可是陳媽不在,他把屋子裡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布和針線。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找了一塊麵紗蒙上,決定到附近的市集上去買些針線和花布。
他平時沒買過針線布匹之類的東西,也不知道賣布的店面在哪裡,市集邊上店鋪又多,他一邊走一邊找,布店沒找到,卻在路邊看到有個貨攤,擺著各色的布匹,還有針線。
快到正午了,趕集的人都回去了,市集上沒什麼人,生意正清淡。小販見來人是個男子,雖然蒙著面紗,但是那腰身怎麼看怎麼順溜,就已經自動腦補了一張天人一樣的臉,又看他伸手去摸攤上的花布,手指修長,修剪整齊的指甲瑩潤光澤,比平時就多了十分的熱情,熟練的招呼著:
“公子買點什麼?您隨便挑,我這裡貨色又全又便宜。”
慕晨軒想了想,最後買了一尺和維尼臉蛋上繡線同色的粉布,又買了針線。
小販殷勤的為他包好,遞給他,臉上的笑顯得有些輕佻:
“一看公子就是一雙巧手,公子只買了一尺布,我猜是要有寶寶了吧?”
他平時習慣了在市集上叫賣,說話的聲音又亮又高,說來也巧,李琮心正好從附近的字畫店裡走出來,聽到小販的話,本能的向這邊看過來。
眼前的身影那麼熟悉,雖然臉上帶著面紗,看不清他面容,可是那頎長英挺的身影,印在她心裡,永遠也不會錯認。
青磚古道,四周店鋪林立,行人寥寥,溫暖的陽光碟機走了早春的寒意,那人悄然獨立,就站在咫尺之外的街頭。一切就象曾經一遍一遍出現在深夜裡的她的夢。李琮心完全沒有了思想,神遊一樣走向了慕晨軒,站到了他的面前。
慕晨軒看到李琮心象從天而降一樣,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也愣住了,隔著面紗,李琮心的臉朦朦朧朧的,似夢似真。
“來買東西?”
“是。”
“我。。。我來取字畫,前兩天在這裡裱的。”
“哦”
“你還好吧?”
“嗯。”
兩個人好象都有點不知所措,李琮心乾巴巴的說了幾句不知所謂的話,見慕晨軒的回答總是簡短的一個字,也就沒話了。兩個人無言的相對站了一會兒,李琮心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雖然戀戀不捨,還是說:
“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我就先。。。”
“我住的地方就在附近,殿下有時間的話。。。”
慕晨軒說到一半就停了。
李琮心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現了幻聽。
他是在邀請自己嗎?
因為不敢確定,她沒有接話,傻傻的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結果他說:“殿下如果忙的話,就算了。”
這算什麼?有這麼請人做客的嗎?
雖然有點不滿意慕晨軒的邀請方式,但是有一點李琮心終於確定了,他的確是想請她到他家裡去做客。李琮心不由的心花怒放,一疊聲的說:
“不,不,不,我有時間。”
慕晨軒的家離市集不遠,兩個人走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就到了。
李琮心見這處小四合院雖然不大,但是青磚灰瓦,倒也齊整。進了主屋,紅木的傢俱擺設雖簡單,但是乾乾淨淨的,牆上還掛著兩幅字畫,透著雅緻,看起來家境也算不錯。
回到家裡,慕晨軒脫了外面的斗篷,露出內裡所穿的家常便服,還是他素喜的月白顏色。他清俊的眉眼間有著難得的平和和喜氣,比從前在宮裡的時候氣色顯得好了很多。
請她落座後,他從外屋用簸箕取了木炭來,往地上的炭爐里加了些木炭,把銅壺坐在火上,待燒開了水,又動手給她泡茶。
李琮心從來沒見慕晨軒幹過粗活,一直認為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今天是第一次見他幹活,沒想到他幹起活來這麼有條不紊。明明是幹活的俗事,怎麼讓他這麼一做,每一個動作就這麼好看呢,透著那麼一股子瀟灑的雅氣,似乎不是在幹活,而是在吟詩作畫一樣。
其實李琮心不是做了幾天皇女,被別人伺候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