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動散騎,像亂鴉一般,向長斧隊這邊殺撲了來。楊海博、張燁兩將,領了數十名長斧兵在最前頭,大喝一聲,全軍隨聲附和,大大的齊吶一聲喊。楊海博今日也改使了一柄長斧,首先一個,奔到金騎面前,將斧頭舞得飛動,上砍人腿,下砍馬腳。張燁隨使斧,但亦勇猛非凡,揮動板斧,將身子一發捲入了馬蹄之下,四處亂砍。在後趙源捷、陳夏楠、張宇、丁佳鵬、卞浩博、高嘉康六員步將,帶領一千五百名長斧隊紛迎向前,逢馬便砍。金兵在馬上雖是使用長刀長槍向下搠打,無如梁山軍頭也不抬,只找了馬腿砍。馬腿砍斷了,金兵翻下馬來。他著的是重甲,梁山軍著的是戰衣,他著的是牛皮靴,梁山軍著的是麻鞋,一笨一巧,相差太遠,每每只一個回臺,長斧就把他砍了。雖是他也碰撞了一些步兵,步兵只要有士氣,睡在地上,也將斧子去砍馬腿。戰了不到一刻,金軍散兵三千餘騎,被傷了大半。其餘的看到步兵向前,反是打馬後退。便在這時,梁山陣裡,嗚嘟嘟吹起一片號角。鉤鐮槍隊和盾牌隊,便聯作一字,就地向金騎兵衝了去。金騎碰著的,近處被短刀砍了馬腿,遠處被鉤鐮槍鉤了馬腿,又是一陣大敗。金將鐵郎見前鋒挫敗下來,也吹起胡笳,發動後面五千連環柺子馬,著成五百股,向我軍撲來。立刻大地上黃塵捲起幾十丈高。仇嘉豪在先鋒營寨上觀陣,看得清楚,便親自奪了身邊鼓手的鼓槌,雨點般打著。全軍鼓手,看到主將親自擂鼓,擊鼓相應。長斧隊八員將領,舉起長斧,各各首先奔入馬蹄林子裡,如入林伐木一般,只管砍馬腿。千餘長斧隊兵士,不分高低,一齊向馬腿縫裡鑽入去。正值天助人威,西北風大作,就地捲起遠處飛沙和金兵蹴起的黃塵,向金人陣裡撲了去。這時,兩軍人馬都在萬丈塵霧裡面混殺。我軍全體將士,早得有令,不管勝敗存亡,有一口氣便砍馬腿。那柺子馬砍倒旁邊一騎還可斷了連環皮甲,陣勢不動。若其中有兩三匹砍倒,斷甲不及,全隊拖累,轉動不得。便是斷了連環騎,一百匹馬,變成了無數隊,成了散騎,威力便小了。這樣接殺了半個時辰,下面是大地動搖,上面是日色無光。無論金兵怎樣衝殺,長斧隊總是三五各自為戰,只管追了馬腿砍。那盾牌隊和鉤鐮槍隊,忽分忽合,也只是和金兵糾纏在一處。金兵越戰越散,越散我軍越好砍他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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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燁領兵當先手中斧一通砍來只砍馬匹,金兵陣內一陣亂,冷不防兩路金兵柺子馬衝來,張燁抬手一斧砍翻兩個,卻被身後軍馬一槍刺著脊背,張燁怒吼一聲,回身連砍數騎,身邊長斧兵見主將如此厲害各自發威一通砍,卻把金兵這兩隊盡數殺散,再看張燁時身中兩槍三斧,早已斷氣,亡年四十六歲,後人有詩嘆道:
性躁烈如火,怒號震雷霆。
狼牙捲風塵,大斧劈番人。
捨身戰金陣,身軀猶然立。
好漢是張燁,名垂青史留。
完顏婁室看到梁山軍如此陣勢不由嘆道:“我自南下以來,何曾見過如此陣仗。”正說間,兩隊人馬從陣中殺來,楊海博抬槍便刺,婁室慌忙招架,右邊張雲帆抬斧來砍,婁室急忙召集身旁鐵騎擋住兩個,完顏本抬刀來架雲帆,不過二十餘合,雲帆一斧將完顏本砍翻,婁室慌忙召集各路人馬撤走。
這場夜戰取得大捷,竟費不了多少時間,從子牌時分交手,剛到丑時二刻,金兵便已全軍崩潰,仇嘉豪來到戰場,檢點人馬,三路大軍共折傷步軍兩千有零,大多是長斧隊的軍校,正因為他們的奮不顧身,在馬腿林裡鑽動,多被馬撞倒,被馬蹄踏傷,所有三路將領,卻大有損傷,計陣亡著十名:樊卓燏、丁佳鵬、張燁、卞浩博、陳冰雁、戴存毅、風地悍、張魁、狄雲、水笙,那陳冰雁領著鉤鐮槍隊飛刀打死無數金兵,飛刀用盡後死戰被馬踏倒,重傷者十二名:袁皓辰、黃志浩、候輝、黃亞希、張威、龔允一、趙源捷、吳俊霖、高嘉康、郭世廣、張宇、徐晟,輕傷者十四名:崔嘉帆、鬱睿涵、林海濤、樓滿風、何璐、宋子豪、黃嘉桓、徐方、陳夏楠、陶梓珩、趙奕琦、狄雷、範天宇,全班弟兄不帶傷痕者,不過一半,雖是打了恁般一大勝仗,以步軍九千人全面擊潰金兵馬步軍三萬餘人,卻完全是血肉換得來的,仇嘉豪調查一過,心中頗為傷感,所有陣亡弟兄,在戰場上覓出遺骸,送回山寨安葬,重傷弟兄,都抬到鎮上高大民房居住,著張黃佳、唐琳繡、曹家華帶領內外諸科醫士,小心治療,輕傷將領,亦留在鎮上調養,有詩道:
黑夜月風高,三軍身血戰。
大破番奴並,休小看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