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坐殿內正位上,緩緩掃過跪地上眾人,突然面色一沉,冷聲道:“誰是勾引皇上狐狸精,給哀家站出來,哀家倒要瞧瞧,她有什麼本事勾引、迷惑皇上。”
見太后如此追問,眾嬪妃面上一滯。
懿貴妃臉上不由一陣得意,看這回薄情怎麼解釋。
英姑姑卻不敢這樣想,總覺得裡面有什麼不對,中書令夫人不會無緣無故留宿宮中。
主子如此衝動,若得罪人中書令夫人,或許還有迴轉餘地。只怕是得罪上面那位,太后容不得許別人誣陷皇上,尤其是淫樂之罪。
薄情心裡冷冷一笑,撲一下跪地,眼中還帶著淚水,低低泣道:“太后,臣妾是冤枉。”
太后一看到薄情,不由皺起眉頭,怎麼又扯到這丫頭上了,淡淡道:“哀家給你機會解釋,你且說出來,哀家如何冤枉你?”
薄情連忙止住哭泣,小心翼翼道:“回太后,貴妃娘娘一早衝進鳳儀宮,衝著皇后娘娘發了好大脾氣,先是冤枉皇后娘娘無故責罰英姑姑,又說皇后娘娘後位是她給,直呼皇后名諱,臣妾本是好心勸止,貴妃娘娘卻說,說臣妾”
說到此處,薄情已經泣不成聲,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斷斷續續道:“臣妾是冤枉,臣妾沒有勾引皇。何況,臣妾名節固然重要,但那裡及得上皇上。他日若無法說清楚,臣妾願一死以明志。”
懿貴妃全身一便,自己只顧一時口舌之,卻忘記了此事還會連累皇上。
皇上是一國之君,還是一代明君,他清譽,豈容褻瀆,太后一定不會放過她,心裡不由一陣絕望。
薄情深深跪伏地上,讓人看不清她此時表情,感覺著懿貴妃情緒變化,唇角不由勾起,她今天不止是要虎口拔牙,還要請君入甕。
懿貴妃,大皇子,英姑姑
凡是當路者,死!
太后聽完薄情一番顧合大局話,心不由微微一動。
悄悄看一眼跪地上,全身因為抽泣不停顫抖人兒,又想前兩次皆是冤枉了她,心裡不由多想了一層。
帛兒見太后,跪旁邊,故意緊張巴巴道:“太后明鑑,我家少夫人與大公子,夫妻恩愛,情比金堅,大公子為了少夫人,連鳳朝公主都不願意娶,府中連侍妾都沒有,這鳳都是眾所周知事情。大公子初到潤城之時,連顏老夫人以丞相之名威脅他娶九小姐,也全然不顧,心裡只有少夫人。”
“而我們少夫人,以前鳳都是何等尊貴。以前以少夫人身份,即使是宮裡皇上、太后、皇后召見,少夫人也鮮少理會,但是為了大公子,少夫人親手毀掉了象徵族主身份血戒,解散了薄家餘下勢力,甘願為大公子洗衣煮羹,又怎會不知廉恥勾引皇上,太后明鑑啊!”帛兒學著薄情那樣,深深叩頭,跪伏不起。
太后目光緩緩落懿貴妃身上,面上有一絲寒意,淡淡道:“懿貴妃,哀家一直以為你是個識大體孩子,沒想到你也會犯這樣糊塗,你可知道你一句話,就毀掉了皇上一生清譽。”
懿貴妃心裡一涼,撲一跪地上,背後不由冒冷汗,一臉緊張道:“臣妾知錯,請太后責罰。”
太后卻似未聽見一般,盯站她,不冷不熱道:“你說中書令夫人勾引皇上,你倒說說看,中書令夫人,做了什麼勾引皇上舉動,讓你以為她勾引皇上”
皇后也一臉悔恨道:“回母后,都是兒臣不好,不應該未經懿貴妃同意,就把她貼身侍婢英姑姑傳來問話。懿貴妃也是急了,才會一時口不擇言,還連累了皇上、中書令夫人清譽。還太后仁慈,原諒她無心之失。”
太后眉頭一皺:“你總是這麼識大體。”
英姑姑心馬上揪了揪,似乎漸漸明白對方意圖,對方真正意圖,不是自己主子,而有可能是自己。
想到這裡,心裡不由苦笑一下,她瞬英何德何能,竟然勞皇后與中書令夫人,一起出手。
薄情伏地上,見皇后成功把唇角不由微微翹起,只聽太后厲聲指責道:“什麼叫不應該,什麼叫未經常同意,你是六宮之主,傳一個宮女問話,何須經過嬪妃許可。”
皇后連忙委屈應道:“是,母后,兒臣知錯了。”
太后看向貴妃,提醒似道:“皇上顧念舊情,哀家也念你當年識大體,一直偏向著你,但是你也不能忘記了自己身份,辜負了皇上和哀家一片心意。”
此言一出,如九天之雷轟懿貴妃心上,似乎她當年讓位,能換了就是今日貴妃之位。
想到這裡,一陣眩暈襲來幾乎跪不穩,幸好有英姑姑旁邊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