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貴妃本想掩飾此事,才順著太后意思接話,沒想到中途又冒出個程咬金打亂一切,強牽起笑容道:“你這丫頭胡說什麼,本宮話有什麼不對嗎?”目光冷冷掃了一眼帛兒。
帛兒馬上垂下頭,似是做錯了事,怯怯道:“奴婢一時心急失態,請太后、貴妃娘娘恕罪。”
“哀家恕你無罪,說。”
太后不愧是後宮中多年,心思異常敏感,方才她已經感到這件事不對頭,帖子都是一起寫,怎會無緣無故出錯。
擔心是雲貴妃因為嫉妒,一時錯了主意,故意出言掩飾,但細想之下卻覺得,此事未必是雲貴妃所為,所以不等雲貴妃出聲,就搶先問話。
帛兒伏下身子道:“貴妃娘娘適才說,帖子和腰牌是一個多月前發,可我們家少夫人是三天前才收到帖子和腰牌,奴婢覺得不對頭,一時心急就失態了。望太后、貴妃娘娘恕罪!”
這回眾人終於聽出問題,有人不僅把丞相夫人入宮時間,寫晚了近半個時辰,讓她不知情情況下遲到。
現還故意宴會開始前三天,才把帖子和腰牌送到慕府,這分明是讓丞相夫人沒有時間釀酒,難道是不希望她參加,青梅酒品評。
其實不管是什麼原因,若說這是無心,怕是不會有人相信,這目是顯而易見,就是要讓太后因為這些事情,而責罰薄情。
此人用心真是險惡!
眾人這邊感嘆著,不由心裡暗暗猜測,這想陷害丞相夫人人,究竟是誰!
思考同時,目光卻有意無意,總是不經意從雲貴妃身上經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雲貴妃見眾人沉默不語,但見眾人雖然面上不說什麼,目光卻不時落自己身上,不禁有些鬱悶。
她不過是口頭上想奚落薄情幾句,誰讓得罪自己寶貝兒子,哪裡就敢陷害她,不由開口道:“太后,出現這樣事情,是臣妾錯,請太后允許臣妾徹查此事,把那起丟三落四奴才找出來,狠狠打一頓板子才行,罰到暴室幹活才好。”
面上雖然說是要查辦,辦事出錯太監,實際是要查出究竟是誰,暗中使手段,想讓她背黑鍋人是誰。
薄情卻不這麼認為,對方若真有心要陷害她,斷不會用這麼拙劣手段,因為有帖子她可以輕易拆穿陰謀,不由心裡暗自沉吟,此事究竟是誰所為,目又是為了什麼?
雲貴妃對薄情道:“丞相夫人,你可記得當日送帖子和腰牌奴才樣子?本宮把那些負責傳旨奴才叫過來,丞相夫也好認一認。”
薄情猶豫了一下道:“回貴妃娘娘,臣妾恐怕是認不出來,送東西公公只說太后設宴,讓臣妾按時參加,把東西交給府上李嬤嬤,說是還要趕著給下一家送東西,連門口都沒進就走了。”
“那就傳李嬤嬤進宮來認一認。”雲貴妃急著撇清關係,馬上叫道。若讓她查出是誰,一定將對方千刀萬剮。
“貴妃娘娘,臣妾大膽說句話,只怕那名公公早已經不人世了。”薄情淡然道,那人既有心要害她,又豈會留下把柄。
太后、雲貴妃、仁敬公主和眾人不由一驚,薄情淡淡道:“其實要查出出錯人是誰,倒也不難,只是今日太后設宴,若為此事耽擱了宴會時間,倒是妾身不是,改日再查也不遲。”眼眸內閃過一絲冰冷。
這眾人不由一陣意猶未,想知道事情結果。
雲貴妃一心想證明自己是清白,薄情卻偏偏刻意不願此時查,也有些不甘。只是薄情一言一語,皆是為太后著想,她也不好反駁和強求。
薄情扶著帛兒手站走到旁邊,按品級站到一個不太起眼角落,只是她剛站好,就聽到仁敬公主道:“還是皇祖母有雅興,想到要舉辦這青梅酒,還邀請諸位夫人帶著自家釀青梅酒一起參加,霜兒一會兒可有口福。”
太后看向薄情,語氣緩緩道:“你就知道惦記大家青梅酒,小心一會喝醉了出醜。”
寵溺繼續道:“其實還是丞相夫人,去年突然問起哀家,什麼是青梅煮酒,哀家才想著要辦這青梅酒宴,大家湊一起熱鬧熱鬧。”其實是想讓這些夫人關係,融洽些。
簫謹霜一派天真道:“原來是皇祖母跟丞相夫人一早約好,那丞相夫人一定是早早就釀好青梅酒,等會兒可別藏著掖著,拿出來讓本公主嚐嚐。”
薄情面上表情微微一怔,露出一絲苦澀笑容道:“太后還記著,可是臣妾卻不敢記,畢竟那是一些不開心往事,臣妾只想忘了,所以並不曾釀有青梅酒,讓公主失望了。”當日她救了她,卻被指責是有意攀附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