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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睛深得像海一樣,說是白色人種,又不是那麼人高馬大,凹凸有致,覺著沒有高我多少,但是站到一起,好像大腿都到我的腰上了。後來看書上說,這是南非幾代混血的成果。正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後面一陣吵鬧,來了某個土著貴族家的小姐,扭著腰一路走來,頭髮像一堆小蛇一樣緊密地盤在頭上,高高的仰著下巴,微微點頭向向她致敬的機場工作人員依依回禮,身穿著黑底橘紅色大花的長袍,但是依然看出胸前好像是捧著兩個實心球似的。

見到公主,我們也正過來神兒。趕緊按照那本旅行手冊上說的,去買飛往克魯格原始公園的機票。那本旅行手冊在國內賣得很好,是同事隆重推薦的,說是這本書非常實用,資訊準確。等排隊排到了視窗,工作人員說那班飛機早就停飛了。當時就傻眼了,下面該怎麼走啊。推著行李車,又到長途汽車服務檯去問,得到的答覆是客車票要預定,而且是三日後的。這怎麼行啊,四處張望之際,引來好多當地的導遊,後來才知道,當地有很多青年旅行社,他們都是旅行社的老闆,找遊客到他們那裡去住,然後再一起拼團租車旅行,但是我們要去克魯格公園,跟他們的行程不一樣。

這時,來了個瘦瘦的小黑人,說他們旅行社有專門去克魯格的小型飛機。看,我就知道肯定有辦法,於是放心跟著他走。來之前,早已聽說南非秩序混亂,尤其是約翰內斯堡,號稱世界犯罪之都,旅行手冊上寫著:南非的搶劫手段很原始,一般使用匕首,遇到搶劫,旅行者不要逃跑不要掙扎,要錢給錢要色給色,然後到當地的警察署去報案,根據報案資料,事後可以向保險公司所償。但是看小黑人身形,一點兒也不值得緊張。走到機場門口迎面過來一個黑塔式的人物,小黑人指指,讓我們跟著他繼續走,那時刻,“大黑塔”正舉著一隻手,伸著食指,飛快地轉著汽車鑰匙。我們一看,對視了一下,掉頭就往回走。小黑人抓住行李車,伸出兩個手指頭要小費,當家的掏出兩塊,但是人家又說要二百,我們硬下心腸,不再搭話,趕緊往人多的地方走。

轉眼已經過了兩個鐘頭,可是我們連機場還沒邁出去呢,不行不行,怎麼能讓一個小黑人嚇破了膽呢。我們鼓足勇氣,哎,總算走出來了。沿著機場的甬道,走了一大圈,總算找到有個地方,提供旅行諮詢。一個和善的白人男子,幫我們聯絡了克魯格的一家旅行社,並且預訂了第二天的班車,接著叫來計程車,送我們去一個莊園住宿。

這可是一座貨真價實的莊園,大片紅土地,迴廊、綠地,高聳入雲的棕櫚樹,清澈如翠的游泳池,走到哪個角落,都能聽到有流水嘀嗒的聲音,興許是個造景,興許是條暗溪,老闆娘說,當天要有兩個婚禮,一個就在我們房間外面的空地上,那裡已經搭起了白色的涼棚,所有桌椅都罩上了暗紅色的罩布和金色的拖地滾邊,客人還沒有來,穿著黑白制服的傭人進進出出,桌上擺著精美的瓷器。我很想看看拖白沙的新娘,可惜經過白天的一頓周折,頭一捱到枕頭,很快就混沌不清了,只記得夢裡,時而悠揚的歌聲,時而踢踏的舞步作響。

都說那裡是彩虹的國度………克魯格

我以為得多大一輛班車呢,其實就是一輛依維柯,不知道南非這是什麼習慣,沒有固定的車站和站牌,出門要預定車票,然後汽車就開到約好的路口來接人。不過,這是給白人或者揹包客乘坐的車,也有那種和中國鄉間一樣的,人擠人,腳下是豬,頭頂是雞籠,招手就上車的大客,但是一般沒有人會建議黑人以外的人去那裡的。儘管,種族隔離制度已經廢除多年,但是人在南非,無時無刻不能感覺到膚色的含義,白人都從事體面的工作,即使同樣的工作,黑人拿不到同樣的薪水。車經過整齊漂亮的小區,那一定是白人住的地方,規劃整齊,乾淨時尚,但是黑人住的地方,則是四面水泥牆,頂上搭著薄薄的瓦楞板,沒有窗戶沒有門,一家老小,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瞪著來往的車輛。

到了夜裡,天完完全全都黑下來,只有一輪圓滾滾的月亮在天上的時候,我們才在一家酒店門口下了車,看到INN的標記,我已經覺著很親切了。汽車一走,周圍立刻安靜得只有蟲叫,往哪一邊看都是一片黑,好像停車場上有人影,就走過去,上帝保佑,正是來接我們的旅行社兩個工作人員。黑人是司機,白人像是監工。大學裡有個同學去澳洲留學,說同學的英文口音重,總是把“Manager”講成“馬尼甲”。幸好聽過這段子,才聽懂了那白人說得話,問他什麼,他都說先睡覺,等明天見了“馬尼甲”再說。我說我們要清早去看犀牛,他說“馬尼甲”有安排,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