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晨在這裡鳴冤,所為何事呀?”
鳴冤鼓被敲響,兩排衙役手提水火棍奔上大堂,排列整齊,屹立工整,威武之後,大人升堂,鳴冤者上堂,素服一片,白衣重孝一片,頓時間,整個公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
今日升堂的不是廉相,廉相只問杜一恆的案子,
“求大人做主!”
鳴冤者紛紛跪下來,一臉的沮喪,王仁星奇怪了,
一個九山城,一個九山縣城,雖然是兩個‘皇帝’,卻各謀其政,
九山城有南宮燕,有杜家,按說,九山城的百姓有冤,找的應該是南宮燕才對,這些人有點面熟,王仁星依稀認得幾個,他們是廣袤府的掌櫃,由於他們的服飾一樣,數一下一二三四五……,一共十一個人,想來是廣袤府的十一大掌櫃,
至於後面的,哭哭啼啼,有男有女,有老有小,一身素孝。
“慢著!”
王仁星突然伸手,制止了為首的馮掌櫃,馮掌櫃年過六旬,花白鬍須,花白頭髮,雖然滄桑,卻十分的硬朗,雙目有神,帶著哀傷,
“大人有何吩咐?”
“各位,本官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廣袤府的大掌櫃,……”。
“正是草民!”
“九山城和九山縣城從來都是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你們有冤屈來找我,你們要置南宮城主於何地呀?”
“大人容稟!”
王仁星一副謙和禮讓的態度,很有推手不管的嫌疑,況且,有九山城的南宮城主在。他要是真管,真有狗拿耗子的嫌疑,然而,這些掌櫃確實有苦衷,心中的義憤,不得不讓他們來九山縣衙告狀。
馮掌櫃拱手,對王仁星說道:“不是草民貿然僭越。無視南宮城主。而是南宮城主根本不管這件事,不但不管,還處處維護那兇手。讓我等義憤填膺;無人做主,陳掌櫃不能白白枉死,還請王大人為我們做主!”
“此話怎講?”
聽說南宮燕不管,眾掌櫃含怨。王仁星頓時精神起來,正襟危坐起來。
“昨夜。廣袤府發生了天大的命案,……”。
馮掌櫃話一出口,便有危言聳聽的架勢,
“誰死了?”
王仁星不由得問道:
“陳掌櫃!”
“陳掌櫃?”
“嗯!”
“這是好事呀。……”。
聽說是陳掌櫃死了,王仁星笑了,開口便說是好事。使得眾掌櫃愣怔在當地,王仁星又道:“陳掌櫃背主棄義。指認你們的少東家,害的杜少下了大獄,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當朝廉相親自蒞臨九山縣城為杜一恆做主,這是多大的殊榮呀?陳掌櫃死的好,死的好,陳掌櫃一死,死無對證,杜少不就可以無罪釋放了嗎?”
“大人,萬萬不可呀!”
王仁星似笑非笑,以幸災樂禍的態度說著,可急壞了眾掌櫃,
“你還要怎樣?”
“陳掌櫃不能白白枉死,……”。
“嗨!”
話未出口,王仁星先嘆息了一聲,說道:“無奈本官官小,掌櫃貴姓?”
“草民姓馮!”
“馮掌櫃,你有點眼色好不好?如今左相大人在九山縣城,一心想袒護杜一恆,想想左相權傾朝野,你們撼動的了嗎?本官也知道陳掌櫃死得冤,冤又能怎麼辦?難道你們幾個小小的掌櫃敢和左相分庭抗禮嗎?”
“大人,難道天下就沒個說理的地方了嗎?”
王仁星說的話,馮掌櫃等人何嘗不知道,廉相要袒護杜一恆,但是,陳掌櫃也不能白死呀,難道就因陳掌櫃說了些實話,就要無辜的枉死?眾掌櫃憤憤不平,眾掌櫃實在難以嚥下這口冤氣。
“嗚嗚,嗚嗚,……”。
聽到此刻,陳掌櫃的妻子,忍不住哀聲痛哭起來。
陳掌櫃的妻子陳柳氏五十多歲了,臉上已經生了皺紋,一臉的疲憊,梨花帶雨,痛哭流涕著,一聽說縣官老爺也不管,這下子,她不幹了,跪著向前幾步,匍匐在王仁星的公案下,五體投地著說道:
“大人,求大人為民婦做主,求大人做主,求大人做主!”
“管不了,管不了,本官真的管不了!”
王仁星再三的推辭起來,王仁星沒傻到不開竅的地步,他雖然效忠他的恩師,可是,廉相也不能惹得,……,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退堂,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