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什麼是愛。以至於到最後,他死了,他的正妻,卻在她弟弟的後宅裡,死心塌地地做一個沒名沒分的侍妾。
偌大的庸王府,一日之間變成了一處無主的荒宅。即便是路上的行人瞧見了,都不免覺得心內淒涼。
容菀汐是不知不覺便走到庸王府門前的,並沒有什麼刻意的。
看著緊閉的硃紅色大門,恍似又回到了一切剛開始之時。那時的庸王還是太子,她為了救父親,不得已不放下尊嚴來求太子,可是每每吃到的,只是閉門羹。
就在那唯一沒吃到閉門羹的那次,她遇見了他。
就是站在這門口兒,他說,“誰家的女孩兒,生得這樣好看?”
此時他們初初相遇的地方已是荒涼,看著不免有些感傷。
“走吧……”容菀汐叫上了初夏。
初夏這幾日不樂呵,因為靖王自那天興沖沖地離去之後,便再沒來過。今兒原本他們是要去將軍府和父親說認義小姐之事的,但走到半路,初夏再三糾結之後,死活不去,說還是再等等看。怕是自己心底裡,已經料到出了變故了。
昨兒晚上容菀汐也問了宸王,可是宸王也不清楚靖王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只說,“老四已經稱病幾日不朝了,我去看他,見他在家裡喝得爛醉。問他什麼他也不說,只是讓家丁把我往出趕,連著兩日都是如此了。”
聽了宸王這話,容菀汐便料到事情不妙。可是太后那邊,卻也的確沒有再讓靖王娶妻的動靜。未免幫倒忙、把事情弄亂了,容菀汐便不敢直接去找太后打探,只能再等等看。
宸王這幾日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每天只是到昭德院匆匆坐一會兒,便往問柳齋去,晚上就直接睡在那兒了。聽靳嬤嬤說,宸王每天都熬得好晚,有一次更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容菀汐心疼,卻也不敢去打擾他,怕他心煩,也不敢多問,便只能由著他自己這麼熬著。想來新政將開,一切都在準備之中,需要修修改改、細細謀算的地方多著呢。
秦穎月這兩日也消停,只是給宸王送了一次點心,還沒進問柳齋去。聽靳嬤嬤說,她根本沒有求見宸王的意思,只是把點心遞給了雲裳,讓雲裳幫忙送進去了。然後便再沒來過。
她也是個懂分寸的,自然知道在這時候,宸王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過去添亂。
“咱們快些回去,熬一碗百合銀耳羹,晚膳後過一個時辰,給殿下送去。前阿兒那邊不是有所表示了嗎?咱們也別落下。”容菀汐回身低聲對初夏道。
初夏笑道:“昨兒奴婢就勸小姐了,可是小姐不聽啊。奴婢瞧著昨兒送去才更好,顯得咱們著急呢。”
容菀汐笑笑,心想,我昨日還以為他會回昭德院來睡呢。明明走的時候,他的意思就是晚上還來,可是晚上卻又在問柳齋裡睡下了。
其實這幾日裡,容菀汐也不是沒有過那太過細心的念頭兒,偶爾有一兩個瞬間,她也覺得,會不會是宸王故意躲著她呢?
因為現在是最後關頭,不能出亂子,所以他不能去秦穎月的院子裡和她膩歪著。但若是到昭德院裡來呢,又怕秦穎月會吃心,所以只能哪兒也不去,做一個平衡。
一有這個念頭兒,容菀汐便忙讓自己壓了下去。而且不免要責怪自己一番,心想她怎麼能這般多疑?簡直和那些患得患失的深宮怨婦沒什麼區別了!
晚上,帶著一碗熬得稠稠的甜羹到了問柳齋門外,仍舊是靳嬤嬤和雲裳在外聽候吩咐。容菀汐也沒打算進去,讓初夏將羹湯交給雲裳,笑道:“秋日乾燥,我給殿下做了碗百合銀耳羹,最是潤肺降燥了,勞煩姑娘給殿下送進去。殿下忙著,我就不進去叨擾殿下了。”
雲裳接了,道了聲:“是。”
容菀汐並未馬上離開,而是著意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雲裳出來。見雲裳沒帶來宸王的什麼話兒,便只好笑道:“殿下可有功夫喝嗎?”
“殿下讓奴婢將羹湯放在一旁,說等會兒喝……”頓了一下,上前一步,低聲道,“但是殿下聽到是娘娘送來的東西,語氣明顯很歡喜,不似前日。”
說完,向容菀汐施了一禮,恭敬後退了一步。
第六百七十章:又是一年
對雲裳的恭敬殷勤,容菀汐還是挺意外的。畢竟雲裳對宸王的心思,她看得請清清楚楚。雲裳對她,一直以來恭敬則已,殷勤則談不上,始終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不冷不熱的。但自打秦穎月來了之後,尤其是最近,雲裳對她的確和往日裡很有些不同,倒像是齊月靈她們那般站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