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就著這聲問話,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歐陽克的臉上,歐陽鋒氣得眼前一黑幾乎又要昏過去,他扶著床沿努力讓自己坐定將耳光狠狠甩到歐陽克的臉上。
“因為傷寒疫會傳染……”歐陽克試圖解釋,剛才那一巴掌打得他左耳轟轟直響,嘴裡一股腥味,想必是被打破了,他把口裡的腥血味嚥了下去不慌不忙上前解釋。
“克兒……”歐陽鋒壓抑不住眼睛裡的怒火,那眼神盯得歐陽克一陣心慌,他幾乎一個沒忍住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叔父了,可是他咬了咬牙忍住了淡定地說:“貴客說她叫施梓華。”
“什麼?”歐陽鋒臉色又驚又疑,卻無半點喜悅之色,他看著歐陽克的臉不明所以,正在此時門被輕輕推開了,一個綽約身影走進屋子,她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難道還是不肯見我麼?”
“梓華……”歐陽鋒語氣又怕又驚,聲音像是風一樣輕柔,彷彿一大聲就能把眼前的女子嚇走一般。
“怎麼?不相信我還活著?”那個女子往前走了兩步坐在床沿上坐了下來,伸手握著歐陽鋒的手看著他焦悴得不成樣子的臉微微的笑。
“梓華,真的是你麼?”歐陽鋒看著眼前身著白衣的明豔女子,表情猶如在夢裡,他反手一把握著她的手,貪婪地看著她。她還是初見自己的模樣,一雙如同秋水般的剪眸,柔軟的秀髮微微有一些自然的捲曲,柔順地垂在她的肩上。髮髻上插著一支琉璃盤鳳釵,五彩透明的釵身隨著主人的輕微動作光華流轉。
“是我,當然是我。”梓華微微笑著,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聽到克兒說起他急得昏死了過去,聽到克兒說他急得自前往中原的路上折返了回來,她忽然覺得好幸運,還好這一切只是克兒做的一個局。
想到年輕時,因為一點小小的不痛快就任性與之分別,就任性拿著刀子刺他,施梓華忽然覺得年少時的自己好無知好幼稚。
“梓華。”歐陽鋒猛地將梓華抱到懷裡,那種失而復得的驚喜讓他忘記了站在一旁看著的歐陽克,忘記了努力保持著的一張除去淡定嚴肅便沒有其它表情的臉,他覺得眼睛裡有熱熱的液體似乎要流下來。
“那我去準備孃親的喪事了。”歐陽克站定身子,小小的臉兒上繃著一股子裝出來的嚴肅道。
“克兒……”梓華率先從歐陽鋒懷裡掙了出來,臉上有點淡淡的紅暈。被克兒看到這處場景總覺得有些難堪。還好歐陽克並沒有再往屋子裡看一眼低著頭走到屋門口問:“叔父還有其它安排麼?”
“你去吧。”歐陽鋒只覺得老臉一片通紅,咳了兩聲才悶悶說出這句話。
歐陽克出了屋門左右看了兩眼無人,幾乎高興得跳了起來。他奔到前院吩咐白駝山的眾弟子關於孃親喪事如何辦的諸多事由,而心思卻留在後院叔父那個房間,希望這一次有情人能夠成為眷屬。
白駝山的莊主夫人的喪事辦得極其氣派,西域有些頭腦的人物請到了,哭喪的隊伍排得老大,而白駝山的少主應該是最悲痛的一個吧,整個葬禮上只看到一個小兒穿著慘白的孝服哭得痛不欲生……
“二莊主還要節哀!”完顏洪烈站在一臉鐵青的歐陽鋒身旁勸慰道。歐陽鋒心裡冷笑兩聲暗想完顏洪烈貴為金國王子,竟然不請自來,所謂何事?!
到了夜裡,終於送走了所有抱著各種目的前來奔喪的人,歐陽克洗了洗被自己抹了辣椒麵兒的眼睛腳步輕鬆地來見叔父。
“你的主意?”歐陽鋒見面就冷冰冰地問他。
“什麼呀,叔父,侄兒聽不懂。”歐陽克被問得一怔眨了眨純真無邪的眼睛反問。
“這次不是你的主意?”歐陽鋒又問。
“叔父……”歐陽克笑著應了一聲看著自己眼前的地面道:“還是叔父最聰明,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小混蛋!”歐陽鋒罵了一句,低著頭的歐陽克忽然樂開了花,這樣的罵他是從來沒有聽過的。
“叔父,侄兒請風水先生看了好日子,孃親是中原人對這些都有講究,若是叔父還有心的話,不如讓侄兒先替你備下聘禮……”
“你這都是從什麼地方學來的?”歐陽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歐陽鋒打斷了,這話問得歐陽克一身的小汗珠子啪啦啪啦地往下掉,他一心只想讓兩個隔著幾十年光陰近近相望的人成為眷屬,卻忘記了這些事情不該由一個只有八歲的娃娃來辦。
“孃親日日以淚洗面……叔父也不甚高興,日日只知道練武……克兒……克兒……看著心疼從野話小說裡看到這些……就稍微模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