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的事情很快傳開,大觀園響起滔天怒吼。
“主辱僕死!我等,不可忍!”
“混賬,竟敢辱了寶哥哥……”
妖將、老妖們在三春、賈環、賈蘭的帶領下湧出園子,重傷未愈的金文翔都跑了出來。
可是剛到三間獸頭大門,就看見一道冷冽的身影……
“寶玉兄說,回去。”
步常仃轉過身,一雙眸子宛如劍尖,滔天殺氣,要攪亂風塵……
第四百二十八章 大戲起,劍染風塵
金陵城,亂了!
表面上無比平靜,百姓戰戰兢兢,世家龜龜縮縮,官員府邸臨了黑也不掌燈燭,王道、法道、中立文人全部沉寂,朝堂中法道魁首胡鷹的府邸閉門謝客,連著王道魁首令狐熙也藏住了頭臉……
大周律令:官員辱侯爵,有理仗三十;
布衣辱侯爵,九族連三鄉!
這件事只要寶玉鬧騰了,那個動手的百姓肯定要被揪出來,先滅九族,再株連祖籍三鄉的所有里正、鄉老,所有可能是幕後黑手的人,一個也逃不掉。
可是寶玉的大觀園沒有動靜,水溶、水勿語也沒有動靜,史、王、薛三家除了薛蟠帶了奴僕把北河家折騰了個雞飛狗跳外,也沒誰說了半句話。
因為什麼?誰也不知道……
皇城,後宮九鳳閣。
飛鳳、大鳳、行鳳、雛鳳、金鳳、銀鳳、綵鳳、雪鳳、獨爪異鳳……九鳳環繞中,赫連端容吞吐大周國母之氣,陡然吐出一口夾雜七彩顏色的鮮血。
“千尋,元春呢?”
“稟告太后,元春……”
後宮已經下了旨,去掉了賈元春女官的職銜,雪千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賈元春了,還是稟告道:“元春姐聽說了賈爵爺的事情,告假回了大觀園。”
“那件事是什麼情況?”
“奴婢不清楚,只知道動手的潑皮已經死了,北河家的主脈也盡數斷絕,無理可依,無法可查……
賈爵爺應該是明白會是這種情況,他沒有派人追究。”
“你小瞧寶哥兒了。”
赫連端容擦拭著嘴角的血液,輕笑道:“以寶哥兒的能耐、人脈,他不是不能追究。哪怕沒有半點證據呢,硬是鬧起來,敢說鬧不出個四五六出來?
他是聽了哀家的話,想讓溶兒安穩的過一個登基大典呢。”
“奴婢不敢妄自揣度。”
“你啊,性子太軟,哀家也是軟了一次,錯了一次,讓寶哥兒平白受了屈辱……你去告訴寶哥兒,哀家以前不管勿語和溶兒的事情,如今也不應該管的,就說哀家錯了,讓他放手去做。”
“尊太后懿旨……”
雪千尋按照宮裡的規矩緩緩倒退,禮儀上一點也挑不出毛病來,就這樣退出了九鳳閣。
剛到九鳳閣外,她回過頭,女官應有的冷漠恭敬一下垮了,反而帶了好些的濡慕出來……
赫連端容,太后,哪裡錯了?
歷朝歷代,別的太后巴不得繼續掌握後宮權柄,甚至要垂簾聽政,可是如今陛下還沒登基,後宮之主還沒確立,赫連端容就進了九鳳閣,要凝聚國母之氣,讓出國母該有的修為出來。
赫連端容如今已經是九鳳六轉,相當於儒家的大學士文位,也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元。如今讓出國母氣息,就只剩下普通人的壽命了。
她讓出來的不只是修為,還有,命數……
【要是太后也擁有我們儒家修行的壽元多好,我們儒家的大學士,可是能活三千年了。】
雪千尋壓根沒有後宮女官的那種冷漠堅強,抹了淚,去找寶玉……
“俺曾見,金陵玉樹鶯聲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
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過風流覺,把五十年興亡看飽。
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
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
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寶玉不在大觀園,也不在太子府,雪千尋找去書館,剛進了書館大門,就聽見十分暢快的曲調。
寶玉喝了個爛醉,胳膊挎在一個駝背小老頭兒的背上吃吃的笑……
雪千尋四處看了,忍不住繃緊了臉,她看見步常仃比寶玉醉得還狠,和求不得、方思民、李秋水摞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