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亞和北京，這兩個地方沒有一個是靠譜的，用龍潭虎穴來形容都嫌不足，只不過張小強之前就決定要去一次，現在只不過再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潺潺的溪水如竹濤聲悅耳，淙淙流水帶走時間的流逝，張小強靜靜地傾聽者著人間的天籟，將心中所有的雜念拋開，慢慢清空自己的腦子，淨化自己的內心，隨著事情一件件想通，祥和安寧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又因為找到了楊可兒能恢復如初的方法，他內心的焦躁也慢慢化去，突然，他想明白了，為什麼因為一些所謂的雜物而不去看楊可兒，其實是他內心的恐懼，他不想再看到當日楊可兒滿臉煞白，軟綿綿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這種揪心之痛讓他刻意的去迴避，這也是他不能剋制的恐懼，超過對生死的驚懼。

“叮咚……。”

小石子從指間飛落進小溪鋪開點點水花，流動的溪水連漣漪都沒有留下，便將石子驚起的痕跡泯滅，張小強突然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心中下了決定，恐懼並不一定要去克服，他要找到真正的良藥才去見楊可兒，在這之前，他必須為此努力，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是一樣，還有……，哈德森必須要死。

694　蹤跡　4/4

正如陳麻子所說的那樣，三省交匯，又分南北兩岸，長江下湖泊無數，短時間，即使再多的人也無法找到他們。高峰派出去的上百條船隻都沒有找到胡耀文的痕跡，兩百多號人彷彿突然間消失，消失的還有他們乘坐的大船，直升機在長江上來回飛翔，尋找著蜘絲馬跡，長江之上，來往的船隻在直升機駕駛員的目光下一目瞭然，每一支大船都掛起血色紅旗，表示自己的身份，上千人沿河而下，在長江兩岸搜尋著胡耀文可能登岸的地址，最終卻是無功，當黑夜降臨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相信他們能在短時間之內找出那些叛逃者，而高峰已經絕望，將唯一的希望寄託在艾青山的身上，同時又在糾結，萬一艾青山找到胡耀文，他又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從張淮安的手指縫裡擠出每天一杯紫蘇木漿？

夜晚不適合搜尋，上百條搜尋船隊集中到長江沿線的是個匯集點上等待日出，直升機全都到了溫泉基地休整，這一夜，張小強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眼前的虛擬電子地圖沉思，在他手邊的菸灰缸上，慢慢的菸頭幾乎漫出來，沒有一根香菸是抽了超過三分之一的，在外面算是奢侈品的香菸在張小強手中像爛白菜一般浪費。這一夜，王樂和他的乾兒子帶著一群人守在燈火通明的廠房裡，坐在滿是鐵鏽鐵屑的地板上，用模型構建著一隻拼裝駁船，為以後上游的運輸工具冥思苦想。這一夜，原本冷清的第二師師部喧囂一片，全身整潔軍裝的軍官們圍在作戰會議室中討論者長江第二艦隊的編制和裝備構成，並確定未來的發展模式，他們去掉了白天的憂愁，興奮異常的暢想未來。

當所有人熬不住睏意睡覺之後，在第一艦隊的旗艦作戰室裡，黃泉與高峰掙扎酸澀的眼睛灌進一杯接一杯的陳年濃茶，就著黑褐色的茶湯討論者胡耀文可能逃走的路線，直到天色泛白，他們兩個人在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打盹，但是兩隻耳朵始終置於電臺的可能會蹦出來的聲音。

清晨的江面瀰漫著一層輕薄的霧氣，白霧如沙，水雲之間猶如仙境，快艇的馬達聲打破了這祥和的輕靈，潔白的船身猶如利，劈開了白紗裙似的霧氣，劃出層層擴散的白浪，攪動倒卷殘雲的薄霧，在靠近岸邊的水域緩緩向下遊遊弋。

“你怎麼肯定他們是從江這邊走的？江水無痕，又不會留下船底印，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艾青山很討厭霧氣撲打在臉上的感覺，這讓他全身不自在，他的能力親近金屬，金屬是厭水的，感覺自己好像正在鏽蝕，說來也怪，長江兩岸只有他們這邊有霧氣，對岸則沒有，視線也更加開闊，搞不明白身邊的小個子為什麼非要執著於走這邊？小個子身高不到一米六，身材也很單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到，纖細的四肢給人於憐惜感，真不知道這孩子捱了多少餓才瘦成這樣？艾青山手下的兵大多都和他一個年齡段，最大的只有22歲，而且超過十九歲的都是女孩兒，眼下這個雞窩一般亂碎髮的孩子可能比他還要小一點，身上穿著與艾青山統一制式，但是風格絕對不相同的軍裝，準確的說，是沒有任何改動的痕跡，也不像艾青山金鍊子，銀環子，還有各色寶石鑲嵌的琳琅滿目。

“直覺……”

小個子聲音略微沙啞，帶著一些尖細，讓人聽出這還是個處在變聲器的孩子，他話不多，說了兩個字就不在多說一個字，眯著眼睛站在船頭，仰著脖子似在享受霧氣打在臉上那種微涼的感覺，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