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知道。”李老太太有些不耐煩的說完才反應過來,輕咳了一聲,又柔聲說道,“秀兒啊,你說說你有那好手藝你不教教你親妹子,反而去和趙家那婆娘合夥。我聽人說,你這又在鎮子上租了個鋪子?”
“嗯,是啊,娘。我小芳手巧,給人做衣裳,眼看就入冬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就租了個鋪子。”
李老太太輕哼一聲,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哼,人家啥事都是把爹孃放前頭,你這讓個丫崽子跑我頭上去了。”
“娘。。。。。。這咋又和孝道扯上了。”
“你這丫崽子早晚是要嫁出去的,你往她身上花那些個銀子幹啥?你有銀子也沒見你孝敬孝敬你老爹姥孃的。”越說李老太太越生氣,聲音就不禁大了起來。
“娘,我往小芳身上花啥銀子了。那些都是我小芳自己想招賺來的銀子。就連我們家那房子也都是花我小芳賺來的銀子。”李紅秀這個時候也聽出李老太太的意思了,低頭把眼淚擦乾,也握緊了李芳的小胖手。
“你當你家這丫崽子是啥香的啊?還賺銀子?我呸,要不是我給你銀子你哪來的銀子買房子?”
“什麼銀子?”李紅秀愣了一下,突然就想到那個眼熟的麻布香囊,“那個麻布香囊是娘讓二姐給我的?”
“哼,你以為誰平白就有那些個銀子給你?跟別人你這麼說就算了。”李老太太瞪了李紅秀一眼,下巴微抬,已經在等著李紅秀服軟了。
“娘,那銀子我都給二姐送回去了。”李紅秀低著頭,因為哭過的關係,聲音微啞。
“啥?”這回李老太太愣了一下。
“嗯,這事我知道。姥娘,第二天我爹和我娘就抽空去我二姨家還給我二姨了。”
“哼,你們也就騙我個老婆子。”李老太太偏過頭,明顯不想跟李芳說話。
李芳笑笑,“姥娘,這還能有假?當時我爹和我娘給我二姨香囊的時候人家街坊可都看到了。再說了,我二姨家裡生活好,也不能貪了姥孃的銀子,估計過些日子就得給姥娘送回來。”
“你。。。。。。”李老太太氣急,李芳的話分明就是李紅蔓貪了她的銀子,“大人說話哪有你個小丫崽子插話的。”
“姥娘,你口裡那個小丫崽子可是我啊?”李芳笑呵呵的問道,又狀似疑惑,“我沒聽別人家的姥娘這樣叫外孫女的啊,姥娘你咋不這麼叫我瑩兒姐姐呢?”
“你。。。。。。”李老太太剛要罵,就見李紅秀盯著她,心裡一緊,就錘了一下炕邊,語氣微涼的說道。“唉,人老了,說話就賤了,連個小丫崽。。。。。。小丫頭都要我個老婆子的強。”
李芳不禁無語,李老太太剛剛還很硬氣的對著她,一轉臉就又柔上了。
其實李老太太的行徑李芳瞭解。
一個大家庭,還是一個姑娘眾多的家庭,李紅秀不哭不鬧,還很懂事,李老太太自然就習慣性的忽略了讓她省心的李紅秀。不是不疼,不是不愛。只是子女太多,寵愛卻有限。若不是這樣,和李紅芝對比下,就顯而易見了。李老太太也心疼李紅秀淨身出戶,所以才拿了銀子讓李紅蔓給李紅秀送去。之所以沒找李紅芝,李芳想,怕是李老太太心裡也是有些怨李紅芝的吧。但是寵愛還是大過怨念。所以一句責備的話都沒說李紅芝,反而想各種辦法逼迫李紅秀低頭服軟。於是就有了宋遠被辭這件事。也許也是因為讓李紅秀一家失去了生活來源,李老太太心疼內疚,這才讓李紅蔓送了銀子來吧。後來李老爺子的逼迫,李紅芝的打算,李老太太也暗地裡幫過李紅秀。當然,所謂的暗地裡就是沒照著李老爺子的劇本走下去。
本來李芳還有些疑惑,可眼下李老太太提起了那麻布香囊的事,還有什麼不懂的。
嘴角諷刺的上揚,她的親爸親媽在外人面前,裝著疼她寵她,背地裡卻對她不理不睬。偶爾心情好了,還會給她買件衣服,或者給幾張人民幣,卻話裡話外的讓她記住這恩情。眼前的李老太太和她的親爸親媽又有什麼區別?以恩情來讓兒女低頭,這樣的感情又哪裡會是用心的寵愛?
“姥娘這話說的,什麼要強不要強的,我倒是覺得我說的都是事實。姥娘若還是這麼想,咱就找人評評理,若真是我這個小丫崽子要了姥孃的強,姥娘想怎麼發落我都行。”
“小芳。”李紅秀呵斥了李芳一句,不明白好好的李芳怎麼突然橫了起來。
“娘。。。。。。”李芳看著李紅秀,又轉過頭對著李老太太語氣也微涼起來。“姥娘,我爹因為啥被學堂給辭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