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是在往前走了大約二十多米的時候,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從模糊的聲音中可以判斷是德語。
德國人帕克斯握槍的手緊了緊,他進一步的靠近,然後從一棵樹後面閃到另一棵樹的後面以作為掩護,儘量的不發出很響亮的踩雪的聲音。兩名德國人在樹林中交談,從他們身上的制服來看,是屬於黨衛隊裝甲部隊。
帕克斯並沒有輕舉妄動,他不清楚這兩名德軍如何出現在這裡,他們還有沒有後續的人員或者有一支德軍從這裡經過,這兩個人是不是出來巡哨的人員。
兩名德軍在這樣的天氣下很顯然不想再往前走了。他們停了下來,一邊抱怨著這鬼天氣,一邊從口袋裡摸出煙來,兩人頭頂著,用身體擋住吹過來的風,然後摸出打火機試圖將煙點上。
“見鬼,羅伯恩,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片森林?”一名德軍點燃了煙,然後很舒服的抽了一口,噴著煙霧,對著另一名德軍道。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那名叫羅伯恩的德軍搖了搖頭,“如果明天我們還走不出這鬼地方的話,我就向美軍投降天知道我們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
“你不該說這樣的話,如果古裡安中校聽到了,你會有麻煩的。”另一名德軍搖著頭對羅伯恩道,“他是出了名的狠心,153個美國人都是他下令槍殺的。還在乎多斃掉一個你嗎?”
“該死,裡特爾,這話我只對你說過。也就是說說而已我即便是要俘虜,也是在戰鬥中,我可是還有家人在德國。天,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在這樣的天氣,他們通常都會穿著厚厚的大衣或者在壁爐邊烤火。但是——但是現在他們不知道還有沒有大衣保暖。”羅伯恩的話裡帶著深深的憂鬱,現在德國的物資已經非常緊缺,對於現在的嚴寒,很多普通人家都可能陷入缺衣少食的境地。
“你怎麼知道呢?”裡特爾嘆了一口氣,“剛才如果不是聽到你這樣說,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是這麼想的,上帝,我也想向美軍投降,我和你不同,我現在只有一個人了,我的兄弟死在俄國人手裡了,我僅剩下的母親也在上個月死了,她受不了我兄弟去世的打擊。”
“是的,不只是我們兩個這樣想”羅伯恩點了點頭。
“我們失敗了嗎?羅伯恩我現在在想,這場戰爭是不是和二十多年前的那場戰爭一樣,最終我們都會是失敗者?”裡特爾搖了搖頭,然後使勁的吸了一口煙,看著已經快燒著手指頭的菸蒂,輕輕的一彈,菸頭劃了個弧線,落在了雪地上。
“不知道,但是我看不到希望了”羅伯恩苦笑了一下道,“好了,這些不是我們談論的,我們回去吧,該換班了,我現在只想活著回到德國,其他的我都不想管了。這些美國俘虜,我也不想管了,就算古裡安將他們都斃了,或者讓他們都跑了,我都管不著”說著他將步槍背在肩膀上,轉過身就朝著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的背後,裡特爾忽然叫了一聲道:“嘿,羅伯恩”
“什麼?”羅伯恩回過頭看著裡特爾,不解道,“你想說什麼?”
裡特爾嘴唇蠕動了幾下,終於開口道:“我先說,羅伯恩,如果我現在向美軍投降,朝著你相反的方向離開,你會朝我開槍嗎?”
“你真要這麼做?”羅伯恩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先前他以為裡特爾不過是說著玩玩兒的,但是現在接著模糊的雪地反映出來的光亮,他看到裡特爾的表情很嚴肅,不像是說笑,“你得想清楚後果,就算我不朝你開槍,你能夠讓古裡安中校不派人追捕你嗎?或者你能保證在這樣的天氣下,能夠活著走去這片森林地區?還有,美國人看到你會不會開槍?要知道我們可是殺死過153個美國兵俘虜,他們會放過你嗎?上帝,裡特爾,你清醒一點吧”
裡特爾看著他搖頭道:“羅伯恩,殺俘虜的不是我,我沒有開槍,我甚至都不知道有那回事,我是事後才知道的,我不是兇手,那時古裡安的事情,別算在我的頭上。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還有母親,我已經為德國做得夠多的了,現在我只剩下我自己這條命了,我不想再失去。”
“你確定了?裡特爾”羅伯恩忽然變得很嚴肅起來,他在慢慢的試圖將肩膀上的步槍取下來,但是裡特爾卻比他更快,他的槍一直都端在手上,他意識到了羅伯恩的意圖,將步槍迅速的抬起來,瞄準了羅伯恩道:“別逼我,羅伯恩”
“好吧,我不逼你,這不是你的真實的想法,是嗎?裡特爾,你冷靜一下”羅伯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他的手停在了步槍的肩帶上,不敢跟再動一下。他知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