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刻到洛府。”
心中一突,“出什麼事了?”
“尚書大人病重昏迷,今日已經是第六日,連皇上都去了。”
風依舊吹著,卻已經沒了片刻之前的寧靜。
心跳得很快,卻早已經不是之前的心情。
重症昏迷的極限,是七天。過了七天,就再也沒機會醒來了。
淇安微側了身,將臉埋進他懷裡,心亂如麻。
良久之後,只聽見頭頂一聲輕嘆,大掌在她背上拍了拍,然後擁緊了她,以一種讓人安心的姿態。
門房看見她,驚訝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繼而,結結巴巴的喊一聲,“少,少夫人!”
來不及理會,淇安幾乎是小跑著往裡衝。
無論她與洛懷禮如何糾結,至少洛英對她,是真的疼愛。
外傷急症,師父的醫術在她之上,但是論及慢症調養,她卻要略勝一籌。如今師父竟然這麼緊急的要她來,想必洛英的病,與內傷有關。
門房跪在地上,還沒起來,長卿就一步一步的踱進來了。
他蹲下身去,“張叔,你忘了嗎?”
又是一張熟悉的臉,卻已經四年多未見,門房回神,問道,“什麼?”
長卿也不回答,仰頭看向長蘭。
長蘭神色不變,聲音清越,“我記得四年前我說過的吧,各位如果還念著短短時日的相處之情,若是再相見,就喚我家小姐一聲蕭小姐。貴府的少夫人,我家小姐無福消受。”
門房的臉色變了變,終是低下頭去,“只是叫習慣了。”
長卿朝自己的掌心吹吹氣,“那現在記住了嗎?”
肩膀一抖,“記住了。”
兩人並肩往裡走去。
長蘭開口,“長卿今天脾氣不太好啊!”似乎就在說今天天氣不太好那樣簡單。
長卿也點點頭,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進這門,心裡頭的火就一拱一拱的,手癢。”
沉默一會,長蘭的聲音響起,“嗯!我也是。”
而此時的淇安,早已經進了洛英的房門。
來不及一一施禮,她直直衝向床邊。床上躺著的人,形容枯槁,嘴唇發黑,臉頰已經深深的陷了下去。
她一手搭向他的脈搏,一邊抬頭望向床邊的人,“師父。”
胡太醫點點頭,臉色凝重,“原本只是小小風寒,及致後來,引發昏迷。”頓了頓,又說,“長期鬱結於心,抑而不發,是為心疾。”
淇安不語,洛英正當壯年,皇上榮寵,風光無二,家中妻妾和睦,獨子恭順,年少有為,根本就無煩心之事,何以,長期鬱結?
皇上原本坐在床側,聽見此言,臉色一黯,神情怔仲。
軒轅杉站在門邊,此刻才慢慢走過來,將手搭在皇上肩上,目光中盡是撫慰之色。
皇上轉過頭看他,將手覆在其上,拍了拍,“皇弟,你來了啊!”
軒轅杉看著他,點點頭,又在他肩上按了按,緩緩搖搖頭。
皇上勉強扯開一絲笑容,“我沒事!”
又看向小七,“小七,洛英怎麼樣了?”可還有救?當然,這最後一句話,他沒能問出口。
小七正翻起洛英眼皮檢視,並沒有聽見這句話。
胡太醫卻是輕舒了口氣,笑道,“小七既然沒哭,就是好訊息。”
一聽到這話,早已哭成淚人兒的金芸猛地從床的另一側撲向小七,跪倒在她面前,神情哀悽,
“小七,小七,你一定要救救相公,一定要救救他啊!”
小七猝不及防,被她這一跪嚇了一大跳,連忙“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娘!”這叫出了口,才意識到不妥,張張嘴,卻只能接下去,
“小七定當竭盡所能,您先起來。”
金芸只哭著,“小七,先前都是我們的不是,求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相公……。”
“娘,您先起來,您這樣,小七沒辦法給爹診治了。”是洛懷禮扶住了金芸,任她哭倒在懷裡。
看著小七熟練的下針,探脈,洛懷禮只覺得震驚和混亂。
從剛剛小七進門開始,就一直沒有停過的混亂。
想要問她,何時學會了醫術,何時拜的胡太醫為師,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可還,可還念著他?
只是,都沒能問出口。
他握緊拳頭,看向床上的人,此時此刻,最重要的,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