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看你們吵得挺歡,我就來湊湊熱鬧~”男人慵懶的煙嗓若蘊在雲霧裡,那是被菸酒薰染過的嗓子,是被烈酒撕咬過,被香菸親吻過的迷離嗓音,聽得讓人心尖發顫。
“遲爺~”齊刷刷地低首,剛剛還囂張得要死的曼羅此刻哪裡還有那份傲氣,乖乖地低頭,眸子落在遲盡穿著夾板涼拖的白皙腳背上,眸色都是炙熱的。這樣完美的男人為什麼就那麼冷血呢?為什麼連個念想都捨不得給她?曼羅心中苦澀。
“嗯,暗潯跟曼羅跟我過來,你們兩個好好站崗吧。”遲盡緩緩道,嗓音慵懶,又是那副流氓痞氣的模樣,但是舉手投足間卻是掩不住的冷厲。
“是,主子。”那兩個暗衛見沒有自己的事兒了,心裡都鬆了一口氣,乖乖地站崗。
“想要保住舌根子,最近就別說話了。”懶懶的嗓音再次響起,冷血又漠然。
“……”兩個暗衛點點頭,表示已經不敢再說話了。
“你們倆去地下室等我,我先換件衣服。”遲盡扯了扯鬆垮的黑色絲絨襯衫,吊兒郎當勾起痞笑的樣子格外扎眼,曼羅趕緊移開視線,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讓她如何能忍住不動心?
“是。”兩人雖然是遲爺手底下得力的手下,但是遲爺手底下從來不缺可造之材,他們雖然現在看起來位及高位,但其實心裡都有些發虛,地下室?地下室裡可養著遲爺的寵物繆斯,那條大鱷魚可沒少吃人,而且為了讓繆斯保持野性,不被馴養掉,遲爺可沒少給它吃活人。
繆斯最愛的就是看著人在水裡掙扎的樣子,越是掙扎它吃得越歡,上次一個黑手黨教父惹了遲爺,直接被他們綁來活生生餵了繆斯,那場面,撲騰的血液,絕望的嘶吼,他們就站在岸邊陪著遲盡一起“欣賞”那場狂歡的盛宴。
回去以後不少人當晚就做了噩夢,夢裡最是恐怖的恐怕就是遲盡走之前悠悠傳來的一句:“看來繆斯更喜歡吃活人,以後就用活人餵它吧,這是前車之鑑,我不希望下次送下去的是你們中的誰……”
——
十日了……
紅韶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冰棺裡,身旁是剜下來的心臟。蒼云何站在冰棺旁,靜靜地看著棺內的女子,那顆心,能救翎羽,他很想救翎羽,但國師如今告訴他:“這顆心可以救蘇翎羽,也可以再復活紅韶,皇上要做好決定啊!誰能活下來,皆在你的一念之間。”國師給了他十日,卻不想,十日之期竟然這樣快。
“紅韶,是我對不起你。但翎羽,我不能再放棄她了。希望你下一世再也不要遇到我。”紅韶的手此時卻有意識地動了動,可惜蒼云何沉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發現。
毫無疑問,十日的考慮其實並無什麼意義。最終,被放棄的那個人,還是紅韶。
蒼云何在姐姐與自己間選擇了放棄自己,蘇家在姐姐與自己間選擇放棄了自己,她紅韶就是個笑話,她連蘇這個姓氏都無法擁有,她叫紅韶,沒有姓只有名,還好師父給了她一個姓氏,她叫宋紅韶,這樣是不是她也不算太慘?
她永遠是那個被遺棄的物件,紅韶其實並沒有死,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都被剜了心還會有意識。現在的她寧願自己沒有意識,她不想聽到這樣的話。
蒼云何最終將她身旁的心拿走了,她看不見,聽不見,卻偏偏感覺得到。這樣的煎熬……
她渾渾噩噩,早已辨不清何為時間,不知自己死了多久,又存活了多久。
直到……
“說,她呢?一副屍體是不會不翼而飛的,給朕去尋,尋不到便提頭來見。”
蘇翎羽第一次見蒼云何這樣生氣。這是一段宮廷秘聞。蘇翎羽以紅韶的身份活了下去。繆嫣早已被蒼云何遣出了宮,後半生當是無憂了的。好像這是最好的結局了。蒼云何得到了真愛,蘇翎羽還好好的活著。唯獨紅韶,只是冰棺裡一具被剜了心的屍體。
人們都以為她活著,幸福地活在宮裡,與蒼云何夫唱婦隨,蒼云何為她遣散後宮,獨寵她一人。
蘇煜方的暗衛可不是什麼等閒之輩,在皇宮裡抬走一具冰棺是不在話下的,找到了紅韶,蘇煜方放下了些心。要查清楚這件宮廷秘聞,於他而言不是難事。知道紅韶這樣傻,居然以剜心救姐來了結這一場荒唐的劫數。
他的確有那麼一瞬想殺了蒼云何,但奈何蒼云何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翎羽那丫頭,手心手背都是肉,一碗水要端平談何容易。他只好先將紅韶帶回來,再從長計議。
這天下多是秘術師?,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