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被一條冰涼粗大的蟒蛇捲住了身體,一點面板都沒有露在外面,替她擋住了能割傷面板般的寒風,還有硫酸雨水。
砰!
一艘小型飛艇忽然橫飛過來,大蟒蛇卷著歌滄瀾砰的一下摔在了飛艇上方的大氣囊上,把氣囊砸得深深往下凹陷了一塊,飛艇一接到他們立刻就迅速飛走了,以免被上面掉下來的各種東西砸到。
“轟!”
“轟!”
“……”
東西一樣樣的砸下,校園層眨眼砸碎了帝都外的城牆,巨大的體積僅僅比帝都小上一圈,命脈層隨之落下,爆炸聲巨大到彷彿能在北域的各個角落裡聽到,在爆炸中飛濺起無數的大小各種碎片,或近或遠的砸在帝都外的各個城鎮……
大大小小的爆炸聲和東西落地雜碎的聲音持續了將近三十分鐘才徹底停止。
往日華麗美麗的帝都被白茫茫的灰塵和白煙籠罩,形成白茫茫的一個圓球,沒有人能看清裡面的場景。
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幸運的已經在飛艇上躲過這一劫的人們紛紛擠到了飛艇尾部,一雙雙眼難掩震驚的看著那被煙霧籠罩的帝都,一動不動的彷彿被定住了身子。
小型飛艇因為沒有飛出範圍內,同樣被白茫茫的煙霧籠罩著,歌滄瀾已經被從氣囊上抱下來,因為被大蟒蛇卷著,所以這麼一摔並沒有受傷,只是即使這樣,她的情況也是不容樂觀的。
申屠默寒大概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幕,她安安靜靜的躺在氣囊上,躺在一片白茫茫的煙霧之中,黑髮和華麗厚重的狐裘鋪散開來,襯得她臉色如紙般蒼白,好像全身的血都被抽了去一樣,臉上手上脖子上,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都布著細細的被玻璃劃出來的傷痕,顯得她傷痕累累的,躺在那兒安靜的就像再也不會睜開眼睛,大蟒蛇在旁邊用大腦袋不停的拱著她,她卻一丁點兒動靜的都沒有。
申屠默寒抿著唇給她餵了剩下的那兩顆復活丸,才把她堪堪的從鬼門關扯回一隻腳。
她睜開眼,看著玻璃外白茫茫的四周,好一會兒虛弱卻依舊冰冷的問:“這是哪?”
“帝都附近。”申屠默寒在一旁搗鼓著什麼,苦苦的藥味從他那邊飄了過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盯著天花板,大蟒蛇卷著身子在她床邊,紅色的芯子時不時伸出來在她臉頰邊上捕捉著什麼味道,好一會兒,歌滄瀾猛然想到了什麼,黑亮冰冷的眼眸動了動,“下去。”
申屠默寒回頭看她,表情陰沉沉的,那鏡片下的眼眸暗的有些嚇人。
歌滄瀾一點兒都不怕他,見他似乎不樂意後,便撐著身子想起來自己下去,伸手就要把還插在手背上的吊瓶針拔掉,申屠默寒覺得死死壓著的火快要把他的肺給燒著了,可他能跟這樣子的歌滄瀾計較?
他走過去,輕易就把人壓了回去,然後讓開飛艇的人把飛艇開下去。
四周圍白茫茫的一片正在慢慢的散去,隱約的可以看到地面鋪滿了各種碎片和屍體,充斥著一股濃濃的焦味,還有硫酸刺鼻的味道,索性已經沒有雨了。
踏踏踏……
腳步聲在煙霧中響起,時不時的踩過些許鐵片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響。
歌滄瀾被申屠默寒抱著往前,大蟒蛇寸步不離的跟在邊上,待到四周漸漸能夠看清不少東西的時候,他們一路過來,時不時的就能看到連根帶著土倒在碎片之中的樹木、倒塌的房屋、被砸成肉沫的屍體……這裡安靜蒼涼的就像剛剛因為大戰而毀掉的巨大的城市廢墟。
“……停下。”歌滄瀾出聲。
申屠默寒停下,歌滄瀾從他懷裡掙扎著下來,申屠默寒連忙扶住她,卻被她一手推了開。
她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然後有些搖晃的往前,即使這樣,那背脊也一如申屠默寒第一次見歌滄瀾時那樣,直的彷彿只有將它折斷,否則什麼也無法將其壓彎。
申屠默寒站在原地看著她,神色深深。大蟒蛇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直著些許身子沒有跟著往前,金黃色眼球中的黑色豎瞳看著歌滄瀾,一動不動的。
地面都是碎片,鋼鐵的、玻璃的。
她的腳步緩緩的站定,前方的煙霧被一陣輕風吹散開來,露出前方那砸的扁扁,零件四散的機器,它身側有一個黑色的印記,圓形的由繁複古文字圈起卻沒有徹底圍住的環內,是一隻燕子。
燕子,這是他們國家的吉祥物,象徵他們國家的圖騰,它被驕傲的印在每一個屬於他們國家的物體上,大到航空母艦,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