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裡發展也未免太落後了吧,這些都是多少萬年前的老古董了?”北若嘴角抽搐的看著自己手上的油燈,這麼一簇小小的火苗,照亮的小塊方位,習慣了每個角落都被照得透亮的她只覺得朦朦朧朧的,眼睛都看不清楚。
“好了,一會兒閉上眼睛睡過去,管它亮不亮,走了。”跟北若一個房間的北辰玲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
分好房間,三三兩兩的住在一起,歌滄瀾住的是最好最大的一間屋子,沒有人敢說跟她睡一個房間,哪怕是黑青絲都帶著劍準備守在她屋外睡,結果歌滄瀾要關門的一瞬間,一道影子閃了進來,沒有逮到人的黑青絲在門口氣得幾乎跳腳。
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著申屠默寒在她屋子裡東摸摸西摸摸,然後看著紅木雕花的古董床感嘆,“還真的是另一個世界,這裡的空氣比東土大陸好太多了,剛剛一路過來,看到不少的樹木野草。”
“然後?”
“我不喜歡跟別人睡在同一個房間裡。”申屠默寒摘下眼鏡擦擦,鳳眸幽幽的看著歌滄瀾,隱約的,如同盯上獵物的獵豹的眼。
“我也不喜歡。”歌滄瀾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坐到床上,“出去。”
“只有一個人的屋子會很冷,沒關係,你睡吧,我就坐在這裡幫你取暖。”申屠默寒坐在凳子上,似乎真的不打算走。
歌滄瀾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會兒,撇開目光脫掉外套把自己捲進棉被裡開始睡覺,有床不去睡偏要在這裡坐著,那就坐吧,她懶得理會他。
以往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身體再虛弱歌滄瀾在夜晚也沒有那麼容易睡著,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裡多了這麼一個人,歌滄瀾閉上眼睛不到幾分鐘,便已經沉沉睡過去了,蒼白的面容因為那一雙閉上的冷眸,顯得柔和上許多。
八仙桌上一根蠟燭緩緩燃燒著,夜深人靜,申屠默寒把玩著桌面上放著的茶杯,偶爾回頭看一眼床上睡著的歌滄瀾,好一會兒,他把手上把玩著的茶杯倒扣在蠟燭上,屋內霎時一片漆黑。
黑青絲抱著兩把劍,坐在歌滄瀾門前的院子裡種著的一棵大樹上,閉著眼休息,呼吸輕的叫人無法輕易察覺到她的存在。
四合院很寂靜,整個不死城都很寂靜,不見絲毫燈火,靜的像空無一人,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幾個小時過去,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四合院中,一間房門輕輕的被開啟,然後又關上,有人在黑暗中磕碰了一下,發出一聲極輕的痛呼,隨後有火柴劃在火柴盒上的聲音,連續劃了兩次才劃出一簇火苗來,然後點亮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火光亮起照亮了一小圈,也照亮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詭異蒼白的看著他的臉,那人瞬間嚇得臉色蒼白想要尖叫,卻不知為何,咽喉怎麼也發不出聲來,連帶著身體都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的無法動彈,有一種叫人毫無抵抗之力的震懾感。
“你要去哪裡?”有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張蒼白的面容湊近了他一分,在燭光下,他並沒有看到他的嘴巴在動。
只是想要去上廁所……
“我餓了……”那聲音又響起。
那張臉越湊越近,男人眼睛越睜越大,驚恐的爬滿血絲,手上的蠟燭掉在地上,轉眼熄滅。
一絲血腥被涼風吹散,是夜,靜謐無聲。
……
翌日。
日上三竿的時候,一群人才一個接一個的醒來,眼下卻還有些許的黑眼圈,只是精神看起來好很多,然後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排隊等著上茅房,誰叫這個四合院裡只有一個衛生間。
四合院裡早就來了幾個老人,在院子裡的石桌上擺放了好幾籃的饅頭包子和豆漿,見到歌滄瀾出來,一個老人笑眯眯的說道:“粗茶淡飯,請你們不要介意。”
介意?怎麼可能會介意?這些東西對於大部分人來說,簡直就是奢華大餐了好麼!
看著狼吞虎嚥好像幾百年沒吃東西的人,送飯的幾個老人目瞪口呆,“什麼時候,不老城那邊的小鬼這麼好養活了?”
“嘿嘿嘿,不好意思,我們在海上漂的有點久,大家已經快餓瘋了。”目前身處外交官職位的北辰玲一手一個包子饅頭,鼓著兩腮解釋道。
幾個老人這才沒覺得奇怪,只是意味不明的搖著頭道:“怎麼樣?這種時候就覺得我們的包子饅頭比你們那什麼牛排烤肉好吃多了吧,年輕人啊,就是容易忘根忘本。”
一群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連口肉都沒吃到過的人表示被說的很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