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見到黃體芳如此說,張之洞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又坐了下來。
“漱蘭,林義哲誠有不對的地方,但功是功,過是過,不可一概而論。”張佩綸強壓住性子,放緩了語氣,說道,“若要參劾與他,也需切實有據,切不可妄言攀誣,害人害已。”
“幼樵所言,黃某萬萬不敢苟同!”黃體芳抗聲道,“在黃某眼裡,他林義哲沒有半分功勞!只不過是一個奸邪小人!”
“漱蘭好大的口氣!興船政、辦海軍、驅除倭寇,在你眼裡,竟然算不得功勞!”聽到黃體芳如此回答,張佩綸的嗓門又高了起來,“林義哲親自上陣狙殺倭酋,難道算不得功勞?”
“那不過是他林義哲的沽名釣譽之舉!”黃體芳強辯道。
“哪有這樣沽名釣譽的?用自己的性命沽名釣譽?”張佩綸重重的冷笑了一聲,“你漱蘭可照著沽一個我瞧瞧?”
黃體芳怒極,一時間找不到詞語反駁,一張臉剎那間憋得通紅。
“僅以一人之好惡評人功過,你覺得你認定的,便永遠是對的麼?這天下再無第二人能超過你麼?”張佩綸不客氣的繼續說道。
“幼樵言重!黃某不敢!”黃體芳拱了拱手,昂然道,“此非是黃某一人之論,士林對林義哲早有公論!縱然其稍有微功,也斷斷難掩其禍國之罪!”
“林義哲何來禍國之罪?倒要請教!”張佩綸怒道。
“黃某適才已然說了,林義哲妖論惑眾,擾亂人心,欲要以夷變夏!”黃體芳道,“縱然他佐理船政,興辦海軍,稍有微功,也難掩其禍國殃民之罪!”
“林義哲熱心洋務,無非是為了要國家富強,談何以夷變夏?他做的那篇《西國聖道考》,有理有據,連老師都說寫的絕妙,怎地便擾亂人心了?”張佩綸道
“莫非漱蘭以為,自己的學問在老師之上?”
“黃某的學問自然比不上老師,和幼樵也是差了一大截,”黃體芳冷笑道,“但黃某的大義見識,自信卻是在老師和幼樵之上的!”
“大義見識?哼哼!”張佩綸冷哼了兩聲,“《西國聖道考》刊行天下至今已有數年,士林未見有反駁之妙論,我更沒見你黃漱蘭對此有何妙筆,縱有些駁詞也不過取其辱耳!”
對《西國聖道考》,黃體芳向來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