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造反的是你!”林義哲沉聲道,“上官巡視,不親自出迎,反欲以炮火轟擊謀害,難道不是造反麼?”
聽到林義哲的話,劉璈知道剛才自己所說的話已然全被林義哲聽到,一時間心中冰冷,惱恨欲死。
“你死到臨頭,還敢強辯!”林義哲厲聲怒斥道,“你的死罪豈止謀害上官?倭寇來犯,你躑躅不前,遇敵驚惶先逃,全軍崩潰,事後又巧言令色,謊稱救援不及,欺上瞞下,避戰不出,任由倭寇屠戮百姓而不顧!當真是狗彘不如!”
劉璈給林義哲一番痛斥罵得臉色紫漲,一時間心驚膽裂,沒等他再說什麼,兩名船政海兵已然上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反剪雙手,五花大綁起來。
“林義哲!我任職臺南府乃是左公所舉薦!你敢如此對我,左公知道,定不饒你!”劉璈大叫起來。
“左宗棠舉薦便又如何?左氏舉薦你便可無視國家法度?百姓身家性命?”林義哲聽到劉璈竟然把左宗棠搬了出來,不由得連連冷笑。
見到劉璈抬出左宗棠來威脅林義哲,一名船政海兵大怒,上前飛起一腳,正踢在劉璈的臉上。由於這名船政海兵力大,劉璈被這一腳踢得以頭搶地,頓時暈厥了過去。
將劉璈綁好拖下去之後,林義哲走進了劉璈的書房,看到劉璈放在書案上的一本本風水典籍和堪輿圖,心中滿是鄙夷之意。
此時幾名船政海兵將劉璈的幾位師爺押了進來,幾個師爺見到凶神惡煞的船政海兵,早就嚇丟了魂,見到林義哲更是戰慄不已,林義哲簡單問了他們幾句之後,要他們找出了劉璈的書信奏稿,看了起來。
在看到那封左宗棠給劉璈寫的信後,林義哲心中怒火上升,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只是下令將劉璈書房中的所有書籍文稿全部搜走。
在廂房中,劉璈的妻妾們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幕,只有那個叫桂香的女人,顯得很是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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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復林鯤宇制軍》:
“覆陳海防疏,條條實對,兵船一節,尤探討入微,自道甘苦,欽伏莫名。統帥乃推及不才,惶悚萬狀,君自謂於船政一無所知,為謙過分,僕於海防則真一無所知矣。”
“月初曾摭拾上陳,毫無是處,久思錄呈,苦無確便。茲謹鈔奉教正,其推戴執事,實出至誠,非敢互為標榜也。船政諸君條議,各有見地,較他處更為精核,故知幕下人才濟濟,非他處捕風捉影者所可幾及。巡撫移臺之議,洵屬經久大計。僕曾力陳於當路,聞吏部主稿覆準,小小節目,尚須閩中裁定耳。各省覆奏,尚未全到,國有大事,暫無暇及。今春再從容會核,然南洋數省提挈綱領,舍我公其誰與歸?日意格所開鐵甲船價,已得大概,尊意令其回國購機器之便,再順途細訪詳確開示,何時可以成行?前議帶生徒、工匠前往學習造駛,能及時一併籌辦否?文相急欲購辦守口小鐵船,屬赫德由電信問價。據云,每船連炮,在英廠定造,約價十餘萬及二十數萬不等。擬令赫稅司來津會議,如有成局,容再奉聞。……劉蘭洲宦浙有聲,家兄亟稱其賢,僕未曾見過,果如君所言,其罪不容誅,當執送朝廷,嚴厲法辦,以慰軍民之心。……唐俊侯書來,所部弁勇為瘴癘所侵,物故甚多,求於炮臺工竣後內渡,僕囑其須隨節鉞為進止。該軍轉運糧餉、軍火,乞常派一船往來滬、揚,以通氣脈為幸。臺端何日回廠?仍向東瀛否?”
“太后垂簾,厲精圖政,目前覬倖太平,知念附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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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東京,皇宮,覲見廳。
此時的覲見廳中,除了明治天皇和伊藤博文,以及幾名侍武官之外,便再無別人了。
“那麼,同清國議和的事,就全拜託伊藤卿了!”明治天皇看著坐在面前的伊藤博文,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頭微微向下一點。
“請陛下放心!臣絕不辜負聖恩!”伊藤博文一邊坐著嚮明治天皇躬身施以重禮,一邊大聲的回答道。
“山縣卿已經辭去職務,伊藤卿以為,何人接替為好?”明治天皇問道。
“山縣君在帝國軍隊中的威望,無人可以替代。”伊藤博文說道,“短時間內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他的職位,就先空著吧!帝國軍隊的軍心至關重要,沒有一個能力可堪託付的人在山縣君的職位上,實在無法讓人安心。”
“你覺得西鄉卿如何?伊藤卿?”明治天皇問道。
“西鄉卿是個合適的人選,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