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想是不會再亂嚼舌頭了。”陳婉說著,轉頭對額綾道,“額綾妹妹以後也可安心了。”
“是我……不好……連累了……大家……”額綾搖了搖頭,淚珠又垂落下來。
林義哲正待要勸解她不要再去想這些事,一位僕人匆匆的來報:“老爺,京裡頭李總管來人了,說有要事要見您。”
林義哲心裡暗感奇怪,李蓮英專程派人過來,是京裡頭又出了什麼事麼?
自從採木事宜定下來之後,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展開,先期採集到的金絲楠木料也已經順利運到了天津,李蓮英對自己現在是萬分的感激,但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李蓮英要和自己聯絡,一般也都是寫信,而象這樣的派人親自過來福州,卻是第一次!
難道說,京裡又出了什麼不利於自己的事?
“你有事就快去忙吧!省得額綾妹妹一見你就哭,把腹內的胎兒哭壞了。”陳婉象是說笑般的攆他道。
聽了陳婉的話,李思竹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一旁的額綾也破涕為笑。
“那好,我就不惹你們心煩了。”林義哲看著三個女人其樂融融的樣子,心中感到難言的欣慰,剛才因為沈瑜慶的事生的悶氣,至此煙消雲散。
林義哲告別三女,來到了客廳,此時客廳裡的人正在喝茶,一見林義哲到來,立刻起身相迎。
“林大人,幸會幸會。”來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一身布衣,容色甚是和善。他一見林義哲,便習慣性的躬了躬身子,雙手做起揖來。
林義哲注意到他面上白白胖胖的,竟然沒有一絲鬍鬚,知道他應該是宮內的一名太監,趕緊拱手還禮。
“敢問尊駕尊姓大名?……”林義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內監,只好含糊的試探問了一句。
“林大人客氣了,在下免貴姓劉,草名德盛,在李二總管手下當差。”這位名叫劉德盛的太監笑著說道,“我這一次來福州,是奉了兩宮皇太后懿旨,來給林大人捎個信兒的,並送些內務府給林大人置辦的衣物過來。”
聽到劉德盛是奉皇太后旨意而來,林義哲忙命僕人擺香案,準備接旨,卻被劉德盛止住了。
“林大人且慢,皇太后有旨,此是私信,林大人不必拘禮,”劉德盛說著,取過自己帶來的繡金龍包袱開啟,取出一個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盒,交到了林義哲的手中。
“這信,林大人便自己看好了。”劉德盛說著,又擺了擺手,和他一同前來的兩個小太監上前,將一個箱籠抬到了林義哲的面前。
“這是……?”林義哲看著這個明顯是裝衣服用的箱子,眼中滿是驚奇之色。
劉德盛上前親手將箱蓋開啟,請林義哲上前觀看,林義哲低頭一看,裡面果然是一套套繡工精美質料上乘的衣服,還配有相應的珠寶裝飾。
在這些華美的衣物上面,赫然放著一個女性用的冠飾。
“這是西佛爺著內務府為林大人的妾室所制的命婦誥服。”劉德盛笑道。
“臣謝皇太后恩典!”雖然劉德盛剛才說過太后免自己的禮,但林義哲還是遙向北京的方向拜了一拜。
“林大人不必拘禮。”劉德盛微笑道,“東西我都帶到了,給您擱這兒了,我這便回去了。”
“劉兄過來一趟不容易,如何走得這般急?”林義哲訝然道,“不如多留幾日,讓兄弟略盡地主之誼。”
“多謝林大人盛情,呵呵,李二總管有令,命我辦了事便儘快迴轉,不得逗留。”劉德盛笑著擺了擺手,“宮裡頭的規矩嚴,您也知道,我就不多留了。聽李制臺說,船政這裡有通訊報用之快船,不知林大人能否與我等行個方便,坐這船回去?”
“這個包在兄弟身上。”林義哲滿口應允道。
“那我這便告辭了。呵呵。”劉德盛和林義哲拜別,林義哲安排僕人用馬車送劉德盛等人去碼頭,同時給他們也備了一份禮物(其實是封了些銀子),並要僕人通知“飛霆”艦管帶林國祥,用“飛霆”號送他們去天津。
在送走了劉德盛等人之後,林義哲回到自己的房間(僕人已將箱子抬到了他屋裡),開啟裝信的紫檀木盒,取出裡面的信看了起來。
信是慈禧太后寫給他的,內容並沒有談及此前的彈劾風波,而是說給了額綾一千兩銀子的“養胎費”,准許額綾“回籍省親休養”,並賜給額綾一套二品誥命夫人的禮服。
林義哲立刻明白了慈禧太后的用意,心中不由得對這位在歷史教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