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西鄉隆盛說出桐野千穗竟然是大名鼎鼎的美男子“萬人迷”桐野利秋的女兒,伊藤博文恍然大悟,他立刻收斂了笑容,向桐野千穗深深一躬,算是致歉,桐野千穗起身回了一禮,伸出手,做了個“請坐”的姿勢。
看到桐野千穗表現出的賢淑禮貌,加上她的姿容絕美,令木戶孝允和大久保利通也都讚歎不已。
“千穗有如此傾城之貌,應該入宮侍奉天皇陛下才是。”伊藤博文讚道。
“俊輔先生說笑了。”桐野利秋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接著一陣腳步聲傳來,桐野利秋、筱原國幹、村田新八等人的身影出現了。
“千穗的年紀太小了,也不懂宮裡的規矩,要是入宮的話,只怕皇后陛下和權典侍勞心調教,以致宮中不安。”桐野利秋看著伊藤博文,笑著說道,“這絕非臣下應有之義啊。”
“桐野君說的是,讓您見笑了。”伊藤博文聽出了桐野利秋的話中的“潛臺詞”,心中一凜,立刻打了個哈哈。
是啊!如果桐野千穗進了皇宮,那麼只怕天皇會從此不再理會皇后和權典侍了吧?
“不過,依我看,非王公諸侯不能配千穗傾城之容啊!”伊藤博文又看了回到西鄉隆盛身邊給他捶背的桐野千穗一眼,感嘆起來。
他這一次的讚美完全是出自內心,而他並不知道,他的這句話,竟然會“一語成讖”,在日後變成了現實!
桐野千穗聽後,沒有向上次那樣的看他,而是垂著頭,輕聲說道:“俊輔伯伯過譽了。”
伊藤博文第一次聽到她說話,腦中竟然情不自禁的想象著她如果唱歌的話,會不會比阿倉還要好聽。
桐野利秋等人此時也在屋內坐了下來,一時間狹小的室內顯得有些擁擠,氣氛也讓人感覺到些許壓抑。
“接到南洲先生的回信,我等擔心南洲先生的病情,是以急急趕來探望。”伊藤博文道,“松菊先生和甲木先生聽說後,也很著急,執意要隨我前來探望。”
他說著,轉頭看了木戶孝允和大久保利通一眼。
“南洲先生,多年不見,甚是思念,聽聞先生病重,心甚不安。”大久保利通用誠摯的語氣說道,“今日見先生氣色還好,這才放下心來。”
“多謝甲木先生掛念。”西鄉隆盛看著這位昔年的好友,一時間有些激動,臉色也有些泛紅。
因為他沒有想到,已經成為了自己敵人的大久保利通,會親自過來看望他。
“南洲先生這一次是因何患病?”木戶孝允問道。
“還不是因為從道……”西鄉隆盛說著,面色慘變,猛然咳嗽起來,桐野千穗一驚,趕緊取過了一方白帕,輕輕的捂著他的嘴。
西鄉隆盛就著她的手劇烈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平歇,桐野千穗將白帕拿開,伊藤博文和大久保利通及木戶孝允都看到了白帕上的絲絲血跡,不由得暗暗心驚。
“南洲先生節哀。”伊藤博文嘆息道,“人死不能復生,為生者計,切不可過於哀傷。”
“唉!俊輔,你可知道,我並不是在為從道悲傷!”西鄉隆盛嘆道,“我悲傷的,是那麼多的優秀武士,全都化作了異鄉之魂!卻沒有給日本帶來絲毫的好處!反而可能把日本推向深淵!”
聽到西鄉隆盛的嘆息,伊藤博文等三人的面色也都陰鬱不已。
“我聽說,天皇陛下要向清國派出外交使團。”西鄉隆盛看著伊藤博文等三人,說道,“會是你們嗎?”
“是的。”大久保利通點了點頭,緊盯著西鄉隆盛的雙眼。
“這一次的外交使命,任重道遠,艱苦無比,等於是從虎口中奪食,還望各位努力,拯國家於水火之中。”西鄉隆盛說著,直起身子,坐在那裡向伊藤博文三人鞠了一躬。
隨著西鄉隆盛的動作,桐野利秋和筱原國乾等人以及西鄉隆盛身後的桐野千穗也都齊齊向伊藤博文等人鞠躬。伊藤博文三人立刻躬身還禮。
“山縣君因病辭職,天皇陛下希望南洲先生出山,不知南洲先生意下如何?”伊藤博文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問了出來。
“呵呵,俊輔,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夠為天皇陛下效力嗎?”西鄉隆盛苦笑了一聲,反問道。
“如今臺灣出兵失利,山縣君又因病去職,海陸軍乏人主持,需要南洲先生這樣的德高望重又富有軍事才能的人。”大久保利通語氣誠摯的說道,“皇國當此危難之際,還望南洲先生與我們一道,勉力而行。”
“多謝甲木先生。”西鄉隆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