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是,醒過神來,卻又道:“大哥,老祖宗的話小弟還沒照辦……”
“中洲府與燕回關的喜事,咱們賀蘭家不能沒人去,你去中洲府送了賀禮。老祖宗是老祖宗,族長是族長,三弟可分得清楚。先吃了瑞王府的喜酒,然後沿路遊山玩水,順便收一收賀蘭家散在各處的租稅銀子,你也算是趁著這股子代族長的東風吃了甜頭了。若是你不肯,我立時領著天歌回京,雖不敢逆了老祖宗的意思,但你對老祖宗而言原就是可有可無的人,老祖宗與我一番討價還價,還能不許我拿了你出氣?”
賀蘭淳一席話,又是威逼,又是利誘,叫賀蘭淇心裡起伏不定。
思量再三,到底是怕自己遭了池魚之殃,於是勸慰自己該急流勇退,得了甜頭就退出,於是賀蘭淇忙道:“那小弟就聽大哥的話了。”說完,心想自己將甘棠變卦的事說給老祖宗聽,老祖宗也知道他沒那膽量給賀蘭辭另娶,想來她也找不到藉口怪他。
“不,三叔,甘棠還是捨不得辭哥哥,還請三叔給甘棠做主。”甘棠衝著賀蘭淇彎下腰,又哀求地看向何必問。
“小師妹,事已至此,何苦呢?”何必問嘆息一聲,方才甘棠出爾反爾的一面已經被眾人瞧見,只怕是原本對她不甚反感的楚律也看穿她的心思了。
楚靜喬因何必問這麼一由衷地為甘棠嘆息,忽地覺得何必問也是個如賀蘭淳一般深沉內斂的人,於是就多看了他兩眼。
“師兄,你替我做主吧。”甘棠忙又轉向何必問。
何必問乾脆地搖了搖頭。
“三叔——”甘棠後悔方才輕信了賀蘭淳。
賀蘭淇心說甘棠這會子後悔有什麼用,因甘棠方才一番翻覆令自己出醜,便別有用心地說道:“甘姑娘,老祖宗人在京城,我也沒法子去問她到底該如何啊?”
甘棠心中一亮,心說是了,如今賀蘭家的老祖宗是看中自己的,雖說賀蘭淳看不上她,但不是還有老祖宗嗎?賀蘭家老祖宗在賀蘭辭的親事上還是能做主的,那仗不會一時半會打完,賀蘭辭定也要等許久才能回了益陽府。
賀蘭淳猜到甘棠的心思,也懶得理會她,只在心裡盤算著如何借了賀蘭辭的親事將賀蘭家那群濫竽充數之人一一剔除出去,“都是客人,我也不好留你,你們如今就走吧。”
“是。”賀蘭淇忙道。
甘棠略有些恍惚地點了點頭。
到了三月初,何必問聽說甘棠由著顧漫之護送回京城去了,除了厭煩與甘棠越糾纏越緊的顧漫之,心裡想著等甘棠遇上顧漫之在京中的家人,只怕甘棠的名聲要更壞了。除此之外,再沒有旁的情緒,給石清妍看脈的時候,便嘆道:“真真是當局者迷,也不知小師妹為何就盯著賀蘭不放了?”
“知己也知道當局者迷這四字?”因彼此熟絡,此時石清妍也不矯情地躺在床上放下簾子跟何必問說話,二人就在蒲榮院前廳裡看脈,聽何必問提起“當局者迷”就有心開解他一番。
“咳咳。”楚律咳嗽一聲,大事都有賀蘭辭、王鈺他們做了,小事又有楚靜喬、武言曉分擔,此時他這王爺比誰都清閒,閒散下來,自然要將注意力放在楚賢淑身上。
“……賢淑還好吧。”楚律對何必問如何為情自苦毫不感興趣,看何必問自覺地收回了搭在石清妍腕上的手,便立時去問。
何必問笑道:“賢淑還好,但是賢惠只怕不甚好。”
“這是何意?”楚律忙問。
何必問微微蹙眉道:“必問素來便知知己是個迎難而上的人物,可也沒想過她會這般只撿著險路走。依著脈象,知己肚子裡當是除了賢淑,還有一個賢惠。”
“……知己可否別隨便替我女兒取名字?”石清妍咬牙道,一時也忘了興許不是女兒呢。
“那賢惠到底如何不好了?”楚律忙追問,因心急,便將石清妍那話忽略了,也忽視了何必問自顧自地給他孩子取名字的事。
“脈象太淺了,只怕弱了些,興許會連累賢淑也不一定。”何必問壓低聲音深沉地說道,看楚律唬得臉色發白,便又微微仰著身子,含笑道:“萬幸有必問這神醫在,知己定然安然無恙。”
楚律不禁鬆了一口氣,因這麼一大喘氣,越發厭煩起何必問來,便說道:“神醫?請問第一才子還會什麼?”
“王爺說得出的,必問都略會一二。”
“庖廚?”
“略知一二,必問深知知己這小身子板原本不甚豐盈,冷不丁裝上賢惠、賢淑兩個,只怕肚皮會被撐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