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陰沉著臉說道。
瞧見楚律這臉色,其他人都不敢搭腔。
半響,餘問津大著膽子開口道:“王爺,郡主不是不懂事的人,便是不懂事,王爺教導她就是,何必嚇唬她要將她送回京城?”
楚律冷笑道:“你是要管本王的家事?”
餘問津看了看這留客天的門口,低頭道:“人說治國齊家平天下,倘若王爺連家也治不好,又怎能為益陽府一方百姓謀福?”
楚律見餘問津膽子大了一些,暗道這小子怎這般反常,轉而想起餘笙來了,明白餘問津定是瞧見餘思渡緊跟著王鈺會叫餘笙誤以為餘大老爺跟他關係要好,因此才有意來頂撞他,於是冷笑道:“餘家賢侄未免太過多管閒事了。”說著,瞪了眼如今嘴裡隨口就能編出謊話的楚靜喬,便向蒲榮院去。
石清妍向前兩步,踢了踢那顆小巧的珍珠,心想人要倒黴還真是沒辦法,給他戴綠帽子的人就在這邊住著,還得好吃好喝地供著,對楚靜喬一點頭,便慢悠悠地隨著楚律向蒲榮院去。
秦柔等人瞧見楚律臉色不對,也不敢跟過去,都紛紛回了自己的院子。
蒲榮院堂屋裡,石清妍進來後,便在暖和舒服的榻上坐著。
楚律坐在她對面,打量著石清妍的裝扮,覺得心裡有些異樣,冷笑道:“王妃不是不方便嗎?既然不方便,為何還要出去?”
石清妍笑道:“要不是王爺胳膊肘往外拐,臣妾會出去嗎?”
楚靜喬忙道:“正是,父王、母妃,女兒並沒有給王夫人惹麻煩,王夫人照看迎兒一整日沒搭理女兒,女兒也沒說她什麼。”
楚律說道:“難不成你以為你是郡主,人人都要巴結你?”
石清妍不言語,接過沉水送來的紅棗茶,便抱在懷中慢慢地啜著。
楚靜喬一凜,絞盡腦汁地想著該如何回答才顯得自己謙遜不傲慢。
楚律心裡還記著昨晚上她的暗算,咬牙道:“王妃沒什麼話說?”
“一個巴掌拍不響。甘棠既然認了徒弟,明知徒弟是郡主,有點小脾氣,還有意拿架子,這是她不對;小白菜既然拉下臉認了師父,就該以誠動人,自己感動甘棠傳你那技能;王爺既然答應了小白菜做甘棠的徒弟,就該不偏不倚,不管她們師徒之間的事。”石清妍吹了吹那茶水,便懶懶地靠在榻上。
楚律原以為她會偏向楚靜喬,不妨她竟會說出這話,一時沒想到話應對,許久說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放手,不管這事,由著人家師徒去。”
楚律哧了一聲,再看與幾月前已經判若兩人的楚靜喬,說道:“王夫人不是市儈之人,因此你莫以為她會奉承你……”說著,見石清妍看他,便皺起眉頭。
石清妍笑道:“王爺,看你這偏心眼的樣,要不我跟靜喬搬到王家去,叫甘棠搬到王府?”
楚律砰地一聲拍在榻上小几上,瞧見楚靜喬嚇得一顫,石清妍還是那副無賴模樣,便對楚靜喬說道:“你好自為之,莫再欺負了王夫人,王夫人不擅言詞,哪裡比得過你這跟你母妃學過的伶牙俐齒。”
楚靜喬答應著是,心想楚律這話的意思就是叫自己照舊去找甘棠了,想著,就要走。
石清妍咳嗽兩聲,說道:“說好了不管,王爺又說這話嚇唬誰?小白菜還沒過去,你就認定了王夫人會欺負她,可見王夫人這功夫厲害著呢。王爺要有一點慈父之心,就該親自送了小白菜過去,叫她跟王夫人學了那一技之長。”
楚律想到那一技之長是勾引人的事,眼角的青筋就跳了起來,後悔當初贊成楚靜喬用這法子報復餘君言,過了一會子,許是習慣了生氣,反倒心平氣和了,“王鈺白日裡在西院、鍊鋼處兩地奔波,王妃何必非要他再為家事費心?”
石清妍手指在小几上畫圈,說道:“大抵是因為王爺不夠為王府費心吧。”
楚律一怔,見石清妍抬頭衝他嫣然一笑,頗有些驚豔之後,又有些愕然,暗道她又打了什麼主意?若說她在吃醋,像是這麼回事;若說她在戲弄他,也像是這麼回事,“靜喬回去吧。”
楚靜喬微微欠身,試探道:“女兒要去王家。”
“……去吧。”楚律揮了揮手,暗道自己又讓步了一次。
楚靜喬見楚律終於不再提叫她別欺負甘棠的話,也不插手自己去王家的事,心裡略有些得意,偷笑著看了石清妍一眼,隨後便向屋子外走去。
待楚靜喬走了,楚律嘆息一聲,說道:“王妃見到留客天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