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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當然,府中如長安洛陽等人自然知道她並沒有在燕雲境內,而是回帝都了,但除了知道真相的明緣和尚,其他人誰也沒有將之與京中剛誕生的長樂帝卿聯絡起來,只當她是親自去接應偷偷出京的君大少去了。人說君太平愛藏慧,卻少有人知道她更善於藏拙。

別看她這麼大張旗鼓磨刀霍霍陰森陰冷的天天謀算著要滅人家種姓,其實她自己卻是個道地的軍盲。她不會打仗,一點都不會,連庸才都算不上,只能說是一個盲才,這在內部嫡系家僕群中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號稱“滿門將才上下政盲”,連燒火丫頭都能培養成元帥的君家出了這麼一個異類,實在讓人不敢置信,也難怪當初剛露出點苗頭的時候君大少並一眾君家老人努力了可好幾年都不甘心放棄,可惜一點效果都沒有。

誰都承認君太平天縱其才,尤其比她的才華更出色的是她天生成熟的心性,跳躍了聰明的界限,於平淡間幾乎顯示出一種智慧的味道來,這種需要歷事和時光沉澱,幾乎沒有辦法速成也沒有辦法學習的東西,在她身上早早的便體現出渾然天成的味道來,尤為讓人驚歎。驚才絕豔,傾倒京華的君霐到十八歲還被以心性不成熟為由,沒能成為君家家主,她七歲,天天畫畫大字捏捏泥巴就讓那些老傢伙們一個個覺得可以託付大事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古今中外人情世故,似乎只有她不想說沒有她不能明白的,可就這麼一個聰明人,偏偏就是學不會君家起家立命的這沙場征伐之道。

讓她背兵法她能背得頭頭是道,給她講戰例她不但能聽懂偶爾還能舉一反三說出發人深思之言,公認跟兵道相通的奕道棋術她也是下得有模有樣的,可放到實戰上面就一點行不通,似乎是從邏輯裡就跟本拒絕了這種東西。行軍佈陣怎麼都學不會,拉上幾千人分兩撥在她面前演習,敞開了給她看,不打到殘軍敗將即將覆滅,她就看不出勝負來。

說一鼓作氣,她打心眼裡嗤之以鼻,還振振有詞,這軍隊要本來就弱,打不過人家,晚人家幾刻鐘敲鼓就能打贏了?做夢吧……說破釜沉舟,她堅決懷疑沒有退路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否真如人們讚譽的那麼絕對性,按她的理論,一個弱男子跟一個孔武有力的女人,哪怕把鍋子砸的再碎,打不贏就是打不贏,不見強姦罪犯屢禁不絕,那些男子哪個是願意的哪個不知道這要讓得逞一生就完蛋了哪個沒起拼命之心?不是照樣被哪個啥了——這裡男性身體怪異,不管願不願意,經不起刻意挑逗,甚至能被強行逼迫交歡到精盡人亡……空城計,她基本認定那是瞎貓撞見死耗子,設計的跟中計的通通應該推出大帳打板子……只有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她不說話,一臉讚賞,仗就該這麼打才對……

兵者,詭道也。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對所有戰場謀略都呈懷疑態度,一個邏輯裡對戰爭藝術跟本無法理解的人,你還能指望她什麼?當然,以她天生的穩重納諫謹慎,多實戰歷練幾次再加上參謀團也未必不能將兵事相托,但以她的身份,再加上如今的形勢,動輒就是生死大戰,如何能歷練得起來?

君家一眾老人包括太平她爹在內,簡直都沒有辦法想通,一個絕對稱不上是良善,什麼謀算都玩得團團轉的人為什麼偏偏對沙場之道死活學不會呢?君大少堅決認定這是康靖王妃的劣質基因引起的突變,並悲涼的開始懷疑,莫非君家完美的軍神血統從此以後就只能隔代相傳了?好在君傢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會打仗的人,她這一點毛病雖然不夠完美了,卻也無關大局,反正是打算轉型了嘛,以後不靠打仗吃飯了,姬家太祖皇帝的軍事才能雖然不至於像太平這麼離譜,卻絕對比不上她們君家老祖宗,不也照樣當皇帝當得好好的,還壓得她們一門將才的君家血脈凋零得差點斷嗣。統軍大元帥太平是不能擔當了,還有一個擦槍了擦了三十幾年的君霐在嘛,若說奕道如兵道,太平沒贏過明緣,可明緣跟君家一堆老傢伙加起來也玩不過君霐大少爺。

出使

水洗過一樣碧藍的天空,雲朵潔白輕盈得夢幻,數萬頂氈包連線成一片斑斕的地毯,幾乎有十數里之廣,一眼望不到頭,蔚為壯觀,看得騎馬停在一個小山丘上的祁玉華張大了嘴巴,連連向馬車內大聲招呼:“老天,這韃子國也能擺出這麼大陣勢,太壯觀了,莫不是哄人的吧?大小姐,您整天坐馬車裡也不嫌膩味,快出來看看呀~~”

這百來年若不是燕雲給擋著,這韃子國還能打得你年年來朝,歲歲進貢呢!旁邊的秦川看她毛躁的樣子不屑的向天掀了掀下眼皮——雖然大姚跟姒國百多年的戰爭糾葛並不能簡單的稱之為燕雲替大姚給擋著了,但燕雲大部分